但是他一点都不替他心疼!
这家伙嘴上说着一世人,一家人,背地里却是第一个放弃自己,让自己跟韩春雷孤军对垒的人!
也活该让这厮吃吃苦头!当初自己抵制韩春雷时,在绿茶价格战中吃了多少苦头?
他陈永攀有过一次关心和宽慰吗?
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活特妈该!
张列明决定了,这次他就沏上一壶好茶,坐山观虎斗!
反正韩春雷跟陈永攀俩人斗来斗去,都跟自己没一毛钱的关系。
普洱市场再怎么乱,能乱到绿茶市场来?
第二天,陈永攀抵制柑普茶的行动,悄然开始了……
……
数日后,东门墟。
春雷茶业。
临近下班要关店门时,彭金湖略有些狼狈地推门回来了。
此时的他,头发凌乱,衣服袖子被扯开了一道口子,脸颊上貌似被指甲挠了几道血痕。
“小彭,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韩春雷惊讶地从柜台里走出来,细细打量了彭金湖一圈。
彭金湖进店后,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咕咚咕咚一口喝净,然后擦了下嘴,实话实说道:“老板,我跟人干仗了!”
“打架了?你不是出门给茶楼送茶叶去了吗?怎么还能跟人打起架来?”
彭金湖平日里有些爆脾气,韩春雷是清楚的。
当初他在话剧团,就是因为这个暴脾气,才丢了铁饭碗。
吵架的原因,韩春雷也跟他了解过,说是是因为话剧团副团长,把原本属于彭金湖室友的角色,临时换给了话剧团团长的外甥。彭金湖的室友老实巴交,挨了欺负也不敢吱声儿。
彭金湖看不下去,于是为室友出头讨个公道,直接跟副团长呛呛起来,吵着吵着动起手来,把副团长几个电炮打趴在地。最后被话剧团开除了。
他是暴脾气,但对朋友也讲义气,所以韩春雷才录用了他。
不过自从进了春雷茶业,开始跑上业务之后,他的暴脾气已经有些改变,毕竟社会才是最好的学堂嘛。
对于他入职以来的表现,韩春雷还是认为可圈可点的。
他搬来一把椅子让彭金湖先坐下歇息,然后问道:“说说,怎么回事。”
“他们太欺负人了!”
彭金湖略有些委屈地说道:“荣意茶楼上个礼拜跟我们订好了新的柑普茶,当时没货,说好这周送!今天上午良西村那边货到了,于是下午的时候,我就给他们送过去了。结果到了荣意茶楼,那伙计说,他们压根儿没有订过这个货。”
“荣意茶楼?我记得有这个订单啊,上周你接电话的时候,我就在边上。不是有订货单吗?”韩春雷皱起了眉头。
“可不吗?可他们茶楼的伙计就是一口咬定,没有订过我们家的柑普茶。还说,从今往后,他们都不会跟我们家订货了!”
“以后都不会跟我们订货了?”韩春雷口中重复了下这句话。
最近几天里,这种类似的话,他已经不下五六次听过了。
罗大鸿、黄爱武手上都有客户说,从今往后不会再跟春雷茶业订货。
这个事儿……有点东西啊!
韩春雷:“所以你就跟人干起来了?”
“不是我动的手,既然他们不认账,说不要咱家的柑普茶了,那我也不能强买强卖,对吧?于是我扛起茶叶就离开了。我刚出茶楼门口,突然发现我自行车的钥匙,落在了他们柜台上了。于是我又折回去取钥匙。刚一走近柜台,就听到有茶客问那个伙计,柑普茶卖得这么好,怎么突然就不进货了呢?”
彭金湖滔滔说着,看了一眼韩春雷,问道:“老板,你猜那伙计跟茶客说啥?”
“说啥?”
彭金湖:“那伙计说,咱家的柑普茶都是用劣质普洱加工的,还说咱家这种柑普茶,就是给下里巴人,臭苦力们喝的,正常人哪能喝这种烂茶?他们不进柑普茶,是不想坑了茶楼的茶客们!”
“简直一派胡言!”韩春雷勃然大怒。
“可不就是满嘴喷粪吗?于是我上去跟这厮理论,但没说两句就打了起来……最后他们茶楼伙计多,又有两个厨子帮着,我实在干不过他们。这帮王八蛋,这顿我揍得,老狠了!”彭金湖摸了摸脸颊,疼得直龇牙。
“算工伤,月底将近翻倍!”
“哟!嘶……谢谢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