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摇碧目的达成,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那盆二乔,继续陪长公主说了几句话,这才要回诗笺,小心的收好,告退回侯府去了——他前脚才出了庭院的‘门’,后脚回廊的转角处,雍城侯郁闷的闪了出来,踏进‘门’中道:“母亲。”
他来迟了一步,到的时候宁摇碧已经在向纪阳长公主显摆起了心上人的诗文水准,雍城侯听得几次想进去打断,奈何外头的人得了长公主的吩咐,好说歹说劝住了他,加上雍城侯自己也清楚,在纪阳长公主跟前,就是今上想说宁摇碧不好的话,也务必要觑着长公主的脸‘色’小心翼翼、委婉无比的措辞,自己直接进去指责宁摇碧,今天晚上也别说事情了,就忙着给长公主请罪罢!
纪阳长公主之前已经由‘门’口‘侍’者的手势和眼‘色’知道他也来了,这会就道:“你和九郎这前后脚的跑过来……莫非也和这二乔有关?”
雍城侯忍着怒气,道:“今儿那小娘子一成诗,这小子就夸上了!当时唐三在,我只当他为那小娘子遮掩,是为了不想叫真定郡王这边失了颜面,哪知道这小子如此的不学无术!丢脸一路丢到家里来了!”
长公主笑着问:“哦,你亲自去看那小娘子了?那小娘子怎么个样子?”
“空有美貌罢了!”雍城侯心情很不好,“‘花’与诗文可不是都在这里了?母亲方才那番话不过是哄九郎,实际上真正认为这小娘子是怎么样呢?还才压古盼儿——真是可笑,那古家小娘子可是对着苏家小娘子都没怯过场的主!能被这连二乔来历都不知道的小娘子吓住?她没笑出声来就不错了!”
长公主笑道:“本宫哪里知道这小娘子什么?不过一首诗,打从这诗里,本宫只能看出来这小娘子在书法上还算下过点儿功夫,但也有限……她是在江南长大的,对牡丹不了解也不足为奇,往后在长安待久了也就好了,还好今日那首诗被九郎带了回来,旁人拿不到原稿,往后若觉得没面子,不承认不就行了吗?”
雍城侯气道:“纵然不了解牡丹,为何不能事先寻个人问问?!真是丢人现眼!”
“她如今又还不是咱们家的人,要丢也是丢卓俭的脸,你‘操’什么心?”长公主根本就没当一回事,闲闲道,“何况本宫说过,咱们家是挑孙‘妇’,又不是选才‘女’,本宫看九郎喜欢那小娘子得很,提到她就神采飞扬,她有这么个用处就足够了,要她才倾陆海潘江的做什么?去考状元呢还是专‘门’等着‘花’会宴会的和旁人家斗诗玩?那幕僚养来干什么用的?”
见雍城侯面有不豫之‘色’,庞绥干咳一声,圆场道:“今日人多,这小娘子与古家娘子争二乔料想也是忽然发生之事,不及问人也是有的,再说不懂牡丹者,误从‘花’名想到昔年江东二乔……这个……也是再所难免,卓家小七娘年岁尚小,料想传了出去,旁人提起来也不过一笑了之……方才那首诗下官听长公主读来,若不说最后一句,倒还过得去,以卓家小七娘的年纪,对得起游老翰林亲自抚养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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