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描淡写的道,“那就抄十遍吧,磨一磨躁‘性’。”
简直一口心头血!卓昭节咬牙切齿,正待找借口反驳,文治之又道:“读书百遍,其义自现,你抄多了名家珠玑,又有基础,自然而然就会知道怎么写骈文了。”
……这话好像也有道理?
卓昭节陷入艰难的抉择中:听他,还是不听他,这是一个问题……
但文治之根本没有给她多想的机会,直接道:“这份功课我回头会禀告君侯,届时君侯自会亲自检查你之功课,小七娘请记住,君侯年长,太小的字体看着有些吃力,此外,君侯最喜魏碑,小七娘若是不擅长,还是‘抽’空练一练的好。”
不等卓昭节回答,他又飞快的叮嘱,“君侯喜书面清洁,请小七娘浣手更衣之后再动笔,哦,君侯不喜脂粉香气,小七娘记得抄写时不可燃香,不要佩带太多的香囊……还有……以及……对了……并且……”
卓昭节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绿、由绿转红……简直赤橙黄绿青蓝紫都要出来了,直听了个七荤八素,文治之才神‘色’庄重的住了嘴,道:“这些小七娘都记下来,不可违反一条,好了,我还有事,少陪!”说完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剩下卓昭节呆呆的望着满屋子的书差点没哭出来!
不想她这边正竭力控制着不要掉眼泪,忽然文治之又转了回来,正‘色’道:“方才忘记告诉小七娘了,虽然小七娘对卉木未必有什么兴趣,但北地重牡丹,宴饮闲谈时常提到,小七娘还是读一读《牡丹‘花’谱》之类的书比较好,不然继续写出‘夜梦江东湿泪痕’这样的句子,将曹州二乔误认作与江东二乔有关,实在叫人贻笑大方!”
卓昭节瞪大了眼睛,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文治之再次离开后,阿杏和阿梨对望一眼,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娘子,是不是先把香囊收到后头去?”
卓昭节发呆片刻,恨恨的一跺脚,道:“都拿走!钗环也卸了!不就是抄那么点儿骈文么!我不信我都抄好了他还能罗嗦个什么!”一面说一面让阿杏替她解了香囊收起来,跟着就卷起袖子道,“之前你们两个都说过自己认字的,这样,阿梨你去送香囊,阿杏,你去研墨,我找到了先开始抄写!”
她这边咬牙切齿的开始做功课,侯府中,念慈堂,卓芳礼与匆忙赶回的游氏皆是面沉似水。
“时家大娘子虽然‘性’.子冷了点,但为人尚可。”游氏冷冷的道,“再说七娘是我父亲抚养长大的,念着时相与我父亲的‘交’情,时家也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
卓芳礼眯着眼,嘶声道:“那么多半就是那个淳于小娘子了?七娘帮着时家大娘子赢走了牡丹,她过后非但没有寻事,反而还派人过来探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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