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春’莺啭》的舞伎又跳了两支曲子,周太妃点了个《伊州》,淳于皇后道:“这个云韶部常跳的。”就遣退之前的伎人,换进云韶部来,酒过三巡之后,殿中气氛热烈起来,众人兴致或在歌舞,或在彼此的闲谈,沈氏也就近与邵国公夫人慕氏说起了话。
苏语嫣带头,将殿中除了执意要在纪阳长公主跟前伺候的宁娴容外的小娘子全部叫到一起斗起了酒,卓昭节是见过这位长安第一才‘女’的酒量的,旁人就更清楚了,古盼儿拿眼斜斜飞她一眼,道:“今儿个皇后娘娘也没拦着不叫你喝,你要喝自己告诉宫人多取几坛来就是了,咱们这儿谁不知道你天生的海量?这还有什么可比的?”
唐千夏温温柔柔的笑了笑,细声道:“八娘若是嫌弃独饮无趣,要咱们陪着,也不是不成,不过得你喝十碗,咱们喝一碗,不然就没有意思了。”
古盼儿闻言眼睛一亮,点头道:“正是这个理儿!”
淳于佩笑着道:“十碗比一碗,这个有看头……我作庄,谁要下注?先说好了,若是下场斗酒,必得只能下自己赢,不然放水了可就扫兴了。”说着就豪爽的拍下一对比目紫‘玉’佩。
“不错不错,谁也别想耍‘花’招。”义康公主‘插’进来,干脆利落的一挽袖子,摘了镯子就放下,“我赌八娘赢!”
“那我赌盼娘吧。”唐千夏反手拔了簪子笑道。
苏语嫣道:“我还没答应呢,你们急什么?”就说唐千夏,“表妹你好狠的心思,十碗比一碗,便是喝水也要破了肚皮了。”
“坊间有句话说,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唐千夏柔柔一笑,道,“苏表姐你还着就是,咱们好生商议。”
古盼儿又要坚守着十比一,两边嘀嘀咕咕半晌到底定了下来四比一,忽然卓昭节问:“谁与苏八娘子比呢?”
义康公主笑着一拍手,道:“这话问到点子上了,谁上?”
古盼儿、唐千夏都嚷着要上,淳于佩也是蠢蠢‘欲’动,捏着义康公主的镯子和唐千夏的簪子,左右为难。
“不如这样,这庄叫宁家小十娘来坐罢。”义康公主眯起眼,道,“咱们一起下场——八娘你这边人少一点,另一边人多点,哪边喝得多算哪边赢,怎么样?”
“啊哟,今儿个可是来给表舅庆贺生辰的。”苏语嫣也挽了袖子,‘露’出雪白的一截手臂,道,“都喝醉了成什么样子?”
义康公主无所谓的道:“左右不过是一个心意,再说大哥也不是那等心‘胸’狭隘的人……何况你们长辈都在呢。”声音一低,不使附近的诸位夫人们听见,“反正有她们圆场,难为还能把咱们都治了罪不成。”
今儿这殿里都是皇亲国戚,再不济也是公侯‘女’眷,俱不是没身份的人,加上又有公主、郡主领着头,很快宁娴容就被义康公主亲自从纪阳长公主身边要了过来,宁娴容之前虽然是陪着自己亲祖母,但纪阳长公主惯常偏心二房惯了,虽然宁娴容向来服‘侍’上心,今日才被带过来,但长公主对她也不是很在意,倒是宁娴容在祖母跟前格外的恭敬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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