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即昏礼,亲迎是黄昏才出‘门’,到了岳家千辛万苦的才能到新‘妇’闺阁下,催妆须得耗费诸多辰光,然后奠雁之礼、别岳家父母、辞家庙,回来时还要应付障车之人,再入庐进帐行礼——也就是说,众人都退下、让新郎与新‘妇’单独相处时,距离天明也没多久了,这时候又是‘春’日,并非冬季日短的辰光。
卓昭节在‘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轻轻摇晃自己,只道还在镜鸿楼,便不满的道:“阿杏莫吵我,我还想睡会来着。”这么嘟囔着,她翻个身继续睡了过去——那摇晃倒是真的停了。
一直到约莫半柱香后,卓昭节猛然惊醒,低叫一声,就听宁摇碧在身边带着笑意道:“怎的了?”
卓昭节张目转身一看,却见他居然也是尚未着衣,如今一臂‘交’叠垫在脑后,另一臂正紧紧扣在自己腰上,锦被半褪,‘露’出赤.‘裸’的‘胸’膛,‘胸’膛上还有些抓痕,不问可知是谁的手笔,乌黑的长发散在榻上,与自己的长发‘交’在一起,几乎铺了半张榻,宁摇碧本来因为其生母的缘故,肤‘色’就白于常人,被两人这散了半榻的长发一映,越发显出他‘胸’前那几道伤痕来,此时此景,整个帐中都透着说不出来的旖旎,这几道伤痕,自然也更增香‘艳’之感,卓昭节怔了数息,双颊倏得通红!
她“啊呀”了一声,一把拉起被子‘蒙’住脸,羞道:“你怎么还不更衣!”
“自是要等你一起啊!”宁摇碧散懒一笑,用力扯下被子,笑意盈盈的道,“你睡好了么?若是没睡好,咱们就再躺一会……”
许是为了提醒卓昭节,青庐外,冒姑的咳嗽声传来,她用无奈到近乎绝望的语气提醒:“世子、世子‘妇’,今日乃是世子‘妇’敬茶的日子,实在是……实在是该起身了!”
卓昭节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眼帐外,虽然天光经青庐和百子帐一阻,但如今帐中无须灯火就能看得清楚……她想了想去年秋天古盼儿过‘门’时敬茶的时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如……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卓昭节顾不得害羞,一把抓住宁摇碧问道。
宁摇碧想了想,道:“嗯……大概……大概是辰中罢?”
“辰中!!!”卓昭节几乎没尖叫起来!
寻常新‘妇’敬茶,虽然也是一家人等着的,但最多也不过卯末罢了!这已经是开明些的人家了,换作是规矩苛刻的舅姑……卯初就得过去院子里等着!
如今是辰中——卓昭节简直不能想象雍城侯此刻的脸‘色’,更别说,按照规矩,他们见完了雍城侯,还要去旁边的纪阳长公主府拜见长公主,因为两人的婚事乃是圣人所赐,还得进宫去谢恩……
卓昭节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为满长安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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