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换了一身家常衣裙,群青地联珠团‘花’纹锦窄袖上孺,绿地十样‘花’灰缬绢裁的留仙裙,腰间束着五彩丝绦,因为过会就要安置,未饰钗环,望之犹如芙蓉出水、蔷薇含‘露’,说不出来的新鲜娇美,宁摇碧看呆了一息,随即挥手道:“你们都出去。”
阿杏和阿梨经过白昼里在纪阳长公主府的一幕,对他另增了一层惧意,此刻闻言,竟是不问卓昭节就依言乖乖退了下去。
卓昭节倒不在乎这个,但她仍旧一蹙眉,道:“我的头发……”
“我来就是。”宁摇碧莞尔一笑,卷起袖子,取过一方锦帕,站到卓昭节身后,替她细细的绞干。
卓昭节连着劳累了一天一夜,到如今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起初还防备着宁摇碧又要起什么心思,但不多久,她就身子一歪,宁摇碧忙扶了一把,她却索‘性’往他怀里一靠,就这么睡了过去……
宁摇碧看着她带着疲惫的神‘色’,眼‘露’心疼,俯身在她腮边轻轻‘吻’了‘吻’,托着她抱起,放到榻上,拉过锦被盖了些,又取了一块锦帕垫住湿发,替她全部绞干了长发,这才去熄了灯火,登榻揽住卓昭节,沉沉睡去。
翌日因为无需敬茶,也没有旁的要紧事儿,冒姑等人知道宁摇碧与卓昭节两日疲惫,起身后见内室没有动静,索‘性’也不去多事,任凭二人睡到近午才起,卓昭节醒来之后,心下又是一个咯噔,推着宁摇碧问:“咱们今儿个……是不是又误了请安了?”
宁摇碧睁眼在她脸上蹭了蹭,笑着道:“请安?请什么安?父亲才没那个功夫等咱们,祖母那边么,隔上三五日去一次就成了。”
卓昭节惊讶道:“你不是每天都到长公主府去?”依着纪阳长公主对宁摇碧的宠溺,卓昭节觉得长公主怎么能够容忍不能每天见一次心爱的小孙儿?
就听宁摇碧懒洋洋的道:“祖母说男子当自立,我八岁时被送回侯府这边独居,那时候倒是每日过府去祖母跟前的,但有几次下雨,我又贪玩,路上不仔细摔着了,祖母心疼,就让我雨雪天都免了,尔后我贪睡,索‘性’也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祖母也不跟我计较,后来年岁长些,常与时五、淳于十三一道出去游玩,到祖母那儿去的辰光就更少了,如今三五日去一回祖母就很高兴了——祖母说过,就是小娘子一天到晚缩在家里迟早也会养得一身小家子气,郎君就更该多出去走走,不必天天过去的。”
卓昭节噫了一声,对纪阳长公主的看法又变了一些,本来她以为长公主和寻常偏爱幼孙的老夫人一样,无非也就是因为身份的缘故这偏心偏得更加理直气壮,更加的蛮横,不想纪阳长公主居然在宁摇碧才八岁的时候就让他回府独居——宁摇碧可是雍城侯的独子,而且还有个与他生母、下仆苏史那有杀父之仇的大伯母欧氏就在侯府的隔壁,侯府中,如宁世忠这样的人,早年也伺候过老祈国公,谁知道这些人里有没有被大房收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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