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主要是向卓昭节解释,到底慕空蝉和阮家、屈家关系都不大,她过来还是因看着卓昭节这边的面子。
卓昭节虽然不喜温五娘两年了还要针对着谢盈脉,但对知礼谦逊宽容大度的温坛榕,即使怀疑她至今对自己不死心,还是板不起脸来的,当下也缓和了神‘色’,道:“既是五娘子心绪不好,还盼着这会子看到新人恩爱,也沾些喜气,开开心心的才好。”
她有意强调了“恩爱”二字,温坛榕似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黯,道:“我自会劝五姐开心些。”
说到这儿,温坛榕就该告辞了,但她却流‘露’出不想就这么离开的意思,思索了下,吞吞吐吐的寒暄起来。
卓昭节受两年前先入为主,顿时疑云大起,话里话外就带出了拒绝之意。
温坛榕听了出来,双颊不禁泛起赤‘色’,她到底不是厚颜之人,见卓昭节摆明了不想和自己多说,又想这件事情是从两年前就开始的,不免疑心自己的那份心思已经被看破了。
到底卓昭节如今是宁摇碧明媒正娶的妻子,温坛榕自觉自己至今还恋着宁摇碧被她发现,实在是……无地自容。
可就这么走了,她又不甘心。
因为卓昭节一直避着她……
思来想去,温坛榕一咬牙,装作不经意的问:“前两日……我听说世子从假山上摔下来伤着了?当时卓姐姐你也在吗?可要紧?”
“不妨事的。”卓昭节一愣,宁摇碧的伤已经好了,两日前就出府走动——以他在长安的名头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应该不少,怎么温坛榕还没听说吗?但听她问到自己,就淡淡的回道,“我没受伤。”
温坛榕听得心头一酸,雍城侯府传出来的消息,是宁摇碧从假山上不慎摔下,温坛榕不知底细,自然是信了。在她想来,宁摇碧身手敏捷,区区假山哪儿能把他摔得需要许院判亲诊的地步?恐怕这个摔下来的人,应该是卓昭节才对。
而宁摇碧之所以受伤,显然是因为他以身相护,保护了卓昭节,自己却被摔得不轻。
酸过之后,温坛榕看着卓昭节若无其事、甚至还有些冷淡的模样,心里就有点来气,暗想:他那么紧着你,为了保护你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如今即使他好了,提起来,你怎也没点儿愧疚?甚至浑然不当回事?
这么想着,温坛榕便含蓄的道:“原来如此,但卓姐姐料想在旁见到,吓得也不轻,还是要好生将养才成。”
——你这个没受伤的都受了惊,是不是要更加体贴一下宁摇碧?
但卓昭节先入为主,根本就没想到她真正想关心的是宁摇碧,闻言顿时警觉,心想:这温妹妹怎么这么死心眼?不说我避着她都有两年了,就说我如今嫁都嫁了,她怎么还要这么纠缠不放?
为了叫温坛榕不要继续沉沦,当下就不冷不热的道:“我又没什么事儿,有什么好将养的呢?就是九郎如今也已经痊愈了。”
她觉得温坛榕既然这样的死缠不放,自己态度还是坏一点的好,“些许小事而已,温妹妹你真是小题大做了。”
这话一说,就见温坛榕‘胸’口剧烈起伏了数下,瞪大眼睛,‘激’动的抬手指住了自己,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生生忍了下去,然而顾忌着四周之人,只能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你好狠!”
“……”看来这个法子有效果?卓昭节继续沉着脸,淡然道,“温妹妹你说什么?这总是我自己府里的事情,是大是小难道不是我最清楚吗?我觉得温妹妹没必要这样整日里替我担心什么的,妹妹你说是不是?”
温坛榕果然禁不住了,她把袖子一拂,切齿恨道:“我真是看错了你!”
说着,甚至没心思回温五娘身边,几乎是掩饰不住震怒的甩手出了青庐!
慕空蝉一直在旁看着这一幕,见状眯起了眼,道:“我还以为宁九让你省心得很,未想到温六娘居然也……不过宁九一颗心都系在了你身上,你今儿这么一敲打,料想她一个宰相孙‘女’还不好意思再纠缠什么了。”
卓昭节深以为然:“我就是盼着她死心才好,都两年了,这么下去,温五娘子不误了她,她自己也要误了,你说这又是何必呢?”
慕空蝉一愣,喃喃道:“你居然还要替她考虑?这种觊觎人夫的东西你有什么好心软的?”
然而她说这句话时,四周爆发出一阵哄笑戏谑,却是到了新人共饮合卺酒的时候,谢盈脉究竟‘女’儿家,紧张之下喝呛了些,阮云舒忙不迭的替她拍背顺气,又急急的叫人拿帕子和水来——众人就取笑他们恩爱——一下子把慕空蝉的话声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