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居正父亲已故,他是独子,也是孝子,不忍让寡母独居,就一直带着,游灼因为是翰林嫡长孙‘女’,当年又是盛母在外面觑见了她,主动派人提的亲,婆媳相处倒还不错,这一回能够回来庆贺游若珩,估计也是这婆婆发的话,否则游灼到底已经出阁,也不能说为了自家祖母的寿辰,将病了的婆婆丢在榻上不理,一走了之的。
如今虽然能够来贺寿,但显然耽搁不起,匆匆与亲人们见个面,也就得走了。
卓昭节与这个大表姐年岁相差很大,只看盛宜和她年纪就差三岁便知,因此游灼虽然也是班氏跟前养大的,但实际上表姐妹还真没怎么相处过,所以谈不上多么深厚的感情,但如今看她这么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又急急忙忙的回去照料家事,还不忘记等自己到了招呼一声,既感动也有些惆怅,暗叹出了阁究竟不如做‘女’郎时候自由,忙着与她问候了几句,游灼就要去大房话别了。
等游灼带着盛宜离开,班氏这才责备卓昭节:“要逃席怎么也不叫个人留意着,到了辰光去叫你?”
卓昭节心想如今也只能冤枉明吉了,就委屈道:“我正要来问明吉呢!”就转向缩在旁边的明吉,“不是说了宴将散的时候去叫我么?怎么一直不见你踪影?”
明吉委屈道:“婢子去了的,但游安守着‘门’口,说阿公与崔山长正在里头说话,让婢子不要打扰。”
班氏一皱眉,卓昭节惊讶道:“外祖父与崔山长?”
“你到底喝了多少杯?睡得这么人事不知!”班氏斥道,“也不晓得带个人身边照料!真正没规矩……你在二楼?亏得你外祖父没带崔山长上去呢,不然成何体统?”
卓昭节自知理亏,低着头任她说了半晌,班氏才缓和了语气,道:“回去换身衣裳罢……晚上是咱们自己的家宴,随便穿一穿就好,还有点辰光,你再睡一会也可。”
卓昭节答应着正要告退,忽然想了起来,猛然回头问明吉:“我的琵琶呢?”
明吉看她神‘色’严厉,慌忙道:“孟小娘用过之后,明合怕放在这里让小娘子们随便拨‘弄’‘弄’坏了,所以就先送回缤蔚院了。”
卓昭节这才满意。
回到缤蔚院,换了身家常衣服,又叫明合取出琵琶来仔细看了看,略弹了几个音,见并无异常,就重新收了起来,只凭空琢磨着待会所呈之曲的要诀。
如此到了晚饭,游家上下齐聚端颐苑,更赏了下人酒席,除了晚辈叩见祝寿,下人也由游集带领,有头脸的仆‘侍’都到了游若珩跟前、低些的只能在庭院里,粗使更只能在更外……一起敬了游若珩一盏,献上心意,游若珩自然也有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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