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他下意识的按住‘胸’,脸‘色’难看的道,“霍利做的手脚没能把我怎么样,如今倒是挨她那一下仍旧未好……”
苏史那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道:“好在这小娘不谙武艺,全凭蛮力,小主人‘胸’前都是皮‘肉’伤,这些淤伤,慢慢拿‘药’抹了,让伊丝丽和莎曼娜帮着推拿些日子就好了……当然,推拿之际必然是极痛的。”
宁摇碧双眉紧皱,恨道:“若非她毫不犹豫的跳下湖,我非……唔,你去拿回酒珠,让伊丝丽她们拿‘药’进来罢!”他不小心按了下痛处,差点咬了舌头,勉强支撑着道。
苏史那赶紧出去叫人。
卓昭节回到缤蔚院后,也不理会迎上来问候的明‘吟’和明叶,直奔内室,一头雾水的明‘吟’和明叶正待追进去询问,却被随后的明合、明吉阻住,频使眼‘色’让她们不要多嘴,四个使‘女’正彼此打着手势,已经听见内室的‘门’砰的一声砸上,卓昭节恶狠狠的吩咐:“谁也不许来吵我!”
跟着内室就传出一阵闷响——怎么听怎么像捶‘床’!
明‘吟’和明叶都是面面相觑,悄悄问:“这是怎么了?”
“去的时候因着船上无聊,就和宁世子玩了几局樗蒲,结果恰好被阿公撞见了,之后一直禁足在舱房到下船。”明合、明吉都是面有苦笑之‘色’,“阿公都罚那么重了,还不知道老夫人知道了会怎么样呢……咱们看的这点儿脸‘色’算什么?你们是没瞧见,方才船停在秣陵外的渡口,正派了人回来告诉和派车时,连宁世子、苏将军都没叫正眼瞧一下呢!”
明‘吟’和明叶脸‘色’顿时变了一变,倒不是担心卓昭节得罪了贵人,而是:“糟糕,老夫人罚‘女’郎,咱们也逃不了,这回可怎么办?”
“身契拿在老夫人手里,还能怎么办?”明合皱眉叹道,“咱们也只能挨着了!”
“可是‘女’郎这样沮丧,如今还在里头捶‘床’发泄,这……”明‘吟’微微颤抖了下,“却不知道老夫人这次会怎么罚?”
明合道:“如今阿公大约就在和老夫人说这件事情,唉……我想晚饭之前大约珊瑚或玳瑁就要过来的。”
因着心里忐忑的缘故,缤蔚院里的四名使‘女’都是一片凄凄惨惨,连事情都没什么心思做了,这么到了傍晚,果然端颐苑的珊瑚手里拿了枝琼‘花’笑‘吟’‘吟’的进了院,见着迎上来的明‘吟’脸‘色’不大好,就‘露’出了然之‘色’:“七娘闹‘性’.子了?”
“珊瑚姐姐怎么来了?”明‘吟’勉强笑了笑,“七娘是有些乏呢。”
“咦,还在睡吗?”珊瑚这时候也发现内室的窗子虽然开了一半,里头帐幕却垂着,道,“那我来的可不巧,还专‘门’到老夫人的暖房里折了这‘花’来哄七娘高兴呢!”
明‘吟’一怔:“高兴什么?”
“瞧你这垂头丧气的样子,莫非七娘怪你们了?”珊瑚斜睨她一眼,抿嘴笑道,“不至于罢?七娘‘性’.子还成呀!”
“珊瑚姐姐最是聪明的人,咱们如今心里有多‘乱’你还不清楚吗……”明‘吟’苦笑着道。
正说着话,两人到了回廊前,都脱了木屐上去,里头明叶也放了针线迎出来,抄手道:“珊瑚姐姐。”
“瞧瞧这个。”珊瑚拿琼‘花’一扬,笑道,“快拿个瓶来‘插’了,回头七娘醒了放内室里最好看了——这可是暖房里老夫人亲手种的那株琼‘花’上摘的,整个游府上下,除了端颐苑,也就大少夫人有了身孕,老夫人特别叫送了两枝,让大少夫人看着解闷,四房的郎主一枝,道是读书乏了养眼……然后就是七娘了,旁的地方可是都没有呢!亏得三娘如今不怎么过来了,不然见着了定然要与七娘闹。”
明叶接了‘花’,有些迟疑的问:“老夫人……除了这‘花’还有什么话吗?”
“进‘门’来看见明‘吟’的脸‘色’我就晓得你们怕是忐忑这么一下午了,莫非七娘到这会都没起来也是为了这个?”珊瑚笑着道,“好啦,老夫人并没有罚你们的意思,也就说了几句不能叫七娘松懈了以至于玩物丧志,所以才到这会再叫我来。”
明‘吟’与明叶都按住‘胸’口,心有余悸道:“上苍庇佑!咱们今儿个可吓死了!”
珊瑚知道她们向来畏惧班氏,也不拿这个开玩笑,免得下不了台,就道:“老夫人也不是胡‘乱’责怪下头的人,都是为了七娘好,听说七娘后来没再玩樗蒲,老夫人就说阿公罚重了呢!说小娘家家的,在船上玩几局消遣也是常事。”
“老夫人慈悲。”明‘吟’与明叶都抿嘴笑道。
珊瑚笑了一下,看了看左右,眉尖微蹙,悄声问:“明合与明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