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姿一呆:“什么?”
任慎之道:“就是去年秣陵这边的永夜楼从北地醉好阁请来行首许镜心……”
“醉好阁?”游姿闻言,脸‘色’却是微变,道,“这个许镜心,真是从醉好阁出来的?”
任慎之怔了怔,听出游姿仿佛知道些什么,就道:“我并不清楚,但江扶风是这么说的。”
游姿咬住‘唇’,思索半晌,似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既然是行首,料想年纪应该不大,可当年那班人怎么说也不该在了呀!”
见任慎之疑‘惑’的望着自己,她叹了口气,道,“你那亲生的祖母……从前在任家,听你伯母指桑骂槐时,好像就是这醉好阁里待过的,据说,曾经也是行首。”
任慎之一惊!
“不过这许镜心既然是如今的行首,应该年岁不大,行首可不是寻常妓‘女’可以做的,再有才华再驻颜有术,过了双十也就差不多了,你那亲生祖母年纪和这许镜心至少差了三辈还多……而且她早就去世了,这许镜心……”游姿虽然从醉好阁推测出许镜心关注任慎之的些许端倪,但更多的却不清楚了。
任慎之皱眉道:“母亲,我却奇怪她哪里来的我的画像?”
“……也许不是你的画像。”游姿蹙着眉,凝视着他的容貌,柔声道,“你和你父亲生得很像……恐怕,她寻的是你父亲!”
“这是为什么?”任慎之狐疑的问,却忽然心下一跳,脱口道,“难道与那郑氏病倒有关?”
这件事情,任慎之当天回来就请示过游姿,游姿很不情愿的写了封信的,此刻被提醒,也是双眉一扬:“你那大伯年初到过长安!”但随即又道,“对不上的,许镜心是去年就到秣陵的。”
“但也许她早就得了任家的好处?借着永夜楼的邀请行事?”任慎之如今心中仇恨任家,什么都往坏处想,什么坏处都往任家想,沉声道,“我的亲生祖母去时,听闻父亲年纪也小,而江扶风既然可以凭那画像认出是我,又因此对我心生好奇与疑虑,我想,那画像应该与我此时年岁相近!既然这样,那么亲生祖母其实也没有见到的,能够画出那幅画的……恐怕,还是任家人吧?”
游姿一个‘激’灵,喃喃道:“我早就不指望你能得任家什么东西了,连我自己留在那里的嫁妆都拿不回来我也不在乎——他们还想怎么样?”
任慎之目光沉沉,他终究是以攻取功名为目标的学子,一直在书院,又有游若珩‘私’下指点,眼界、思虑却比游姿深远,缓缓道:“听闻如今东宫的长子与嫡子皆已长成,陆续到了成婚之龄,隐隐有争锋之势!外祖父……崔山长……虽然辞官,但皆与时相关系深远……也许任家……”
话说到这里,游姿、危氏都变了脸‘色’!
“好个狠毒的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