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看到老吕家队伍的其余各家士兵,他们的选择是停下脚步站到街道边上。
是因为老吕家的队伍中甲士太多吗?
可能有这个原因。
更多的是他们已经知道吕武昨晚做了些什么,被交代一旦遇到老吕家的人,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
“阴子?”解朔站在原地招呼了一声,问道:“要往宫城?”
吕武这才看到解朔,不改以往的态度,彬彬有礼地回了个礼,道:“正是。”
解朔问道:“可否同行?”
吕武能说什[ ]么,答曰:“自无不可。”
昨晚解氏跟籍氏火拼,看来是解氏赢了?
话说,这两家什么时候结的仇,有多大?
结果是,吕武没到宫城,队伍里面多了三家别的人,都是蹭队伍的。
一切只因为吕武带的武装太豪华,光是甲士就达到三百,另有近千身穿铁甲的锐士。
所谓“锐士”不简单是因为装备好,代表的是很能打。
吕武猜测“新田”要发生大事,肯定是要带上精锐,是吧?
没有任何意外的是,途中遭遇到老吕家队伍的各家,不管是哪一家都选择了避让,其中涵盖栾氏、范氏、中行氏、智氏、韩氏这些卿位家族。
不是一夜过去,老吕家就能像螃蟹那般横行霸道了。
纯粹是他们用这样的态度表示,吕武做了极为正确的事情。
得到这种待遇的吕武知道,接下来才是关键,不能因为获得这样的待遇就飘了。
宫城前方的广场。
停驻在这边的士兵很多,他们来自各家,一个个都是全副武装的模样,看上去还有些杀气腾腾。
吕武所在的战车直接来到紧闭的宫门前方,抬头往上一看,脸色很臭的程滑就在上面。
“开门!”
这话不是吕武喊的。
城门在“咿呀”声中打开。
吕武没乘坐战车入内,选择了步行。
随同的还有三百甲士,其余老吕家的士兵则留在宫城外面。
吕武没有径直入宫,邀请程滑下城墙一见。
“何事?”程滑就是木着一张脸,还很不爽地盯着吕武一直瞅。
吕武不解地问:“此是为何呀?”
程滑有一说一,道:“昨夜逼宫亦有你一份。”
是啊。
咋了?
昨晚到宫城来的人太多了,卿位家族除了郤氏,一个没落下。
另外,实力强大又或是历史悠久的中等家族,基本也全来了。
“依你之言,目无法纪之辈,人皆厌之。”程滑有点不客气。
这位老哥到现在还说这话?
吕武看到远处有士匄不断招手,想好好跟程滑谈一谈显然不合适。
他说道:“听我一言,辞去宫城公职。尚有多事,我且稍后予你一一道来。”
“我何人也!”程滑虎着一张脸,十分厌恶地看着吕武,继续往下说道:“岂可听命于你!”
这不是自身地位被老下属超过的恼羞成怒。
完全是看到了看不惯的事情。
有自己的为人准则。
眼睛里容不下半粒沙子。
吕武又看到士匄的手臂越招越急,说了一句:“我为上大夫,爵位比高于你;又卸任‘阍卫’不久,有事未了,亦可传唤于你。”
程滑有些呆住,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没错,不情不愿地应:“诺!”
松了口气的吕武迈着比较快的步伐来到士匄这边。
“武。”士匄要拉着吕武到旁边,发现竟然拉不动。
吕武看士匄频频打眼色,不得不主动走到边上。
士匄说道:“元戎决意除掉今上。”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吕武不得不佩服栾书的担当和勇气,只是士匄和自己说这个干什么?
士匄皱眉说道:“我私以为不妥。”
啊?
老范家竟然不同意???
士匄低叹了一声,说道:“昨夜我亦在宫中,如元戎弑杀今上,范氏亦是同谋!”
懂了!
不是要保国君姬寿曼。
是一点都想在弑君这件事情上有任何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