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虹鹭皱起脸颔首,“有理,可她自己都亲口认罪了,我也没有不罚她的道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管她是不是被逼无奈,犯法就得受罚,打个五杖如何?”
冯俊成微微蹙眉,举目见吴虹鹭引导着自己点头,知道他根本不打算严惩青娥,却也无法开口答应这五杖。
吴虹鹭笑了笑,眼梢笑出两朵沟壑纵横的花,“无妨,就知道你不愿意,早
些时候已经叫人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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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固然清楚这案子看在吴虹鹭眼里多半荒唐,只是碍着朝野有官员施压,才不能置之不理。
却不想他一早就已经看明白这闹剧背后的隐情,那些施压的官员根本不在乎青娥的下场,也不在乎那些受骗者的正义能否得到声张,他们只是想拉冯俊成下马,借一个身世凄惨的女人大做文章。
是以这个女人到底如何处置,根本无关痛痒。
“来人,将李青娥带上来。”
吴虹鹭让衙役去领青娥来在公堂,她一瘸一拐眼圈红红地走上来,见冯俊成还穿着昨日的那身衣裳,皱皱巴巴显然一夜未眠,眼泪霎时盈眶。
吴虹鹭在上首咂舌,“挨打的时候一声不听你吭,见到他你倒要掉眼泪了。”
“多谢吴大人。”青娥再度给吴虹鹭见礼,走到冯俊成的身边去,低垂下脑袋。
却听吴虹鹭道:“你替他隐瞒,可他却招了。他知道你的身份来历,仍不顾他朝廷命官的职责,为你包庇罪行,隐瞒身份,他还是吏部官员,知法犯法,德行有亏,可谓罪加一等。”
青娥苦着脸看向冯俊成,见他神色淡然,心道他到底还是不愿意再为那一官半职多做争取。
吴虹鹭看向身侧佥都御史,“剩下的就是你们都察院的事了,是贬黜还是撤职,你们商量去吧。退堂。”
外头雨还在下,从黑夜下到了白天,缠缠绵绵断断续续,像是缠绕在脖颈的一段湿凉的缎带,卡得人从内到外都觉得难受,想拽下来,又寻摸不到头。
“小心,台阶走慢点。”冯俊成搀扶着青娥行下石阶,王斑已在马车外候着,掀开帘子,请二人入内。
青娥咬咬牙,想一鼓作气跳到车上,抬抬腿又放下,疼得直吸气,“不行不行,我上不去。我走回去吧,走着还好受些。”
冯俊成叫车夫将马车赶到别条街的巷子口,在无人处抱了青娥上车。
青娥弯着腰在轿厢里也不好坐下,很是有些委屈,刻意逗他笑似的撅着两瓣唇,小声道:“屁股疼……”
冯俊成瞧着她的“惨状”本笑不出来,可是她的豁达和此刻如释重负的心情都牵引着他的嘴角,令他面容浮出笑颜,“打了你五杖?”
青娥拿手比划,促狭地眨眨眼,“可不是?这么粗的棍子。”
“细的才疼。”冯俊成无奈,思来想去,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拍拍大腿,让她面朝下趴着,叹口气,“没事了,回家给你拧热巾子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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