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凌冲根本无法控制,只能由得它去,自家只勤勤恳恳,锤炼真气、汲取星力。斗转星移,晃眼间三载过去。凌冲就在合极宫上第三层中,足足闭关了三载,不曾下楼。玉琪初时还要每日奉上食物清水之类,到了一载之后,凌冲功力精进,已能辟谷不食,每日只用些清水便可。
玉琪便无事可做,闲来将合极宫洒扫一遍,翻翻道藏道经,调理身心。无有凌冲允准,她也不敢轻易出宫他去,就这般守了三载。好在每月皆有外门弟子将饮食需用之物送来宫内,无有饥寒之虑。三载之中,凤兮郡主数度来此,欲求见凌冲,见这位便宜师叔用功甚勤,不敢打扰,悄然退去。只吩咐了身边仆从,着实送了许多好物来,以玉琪眼力也觉十分珍贵,平日把玩不已。这些珍物皆是难得一见的极品之宝,本是凤兮用来笼络凌冲,讨师叔欢心的,却被玉琪这个丫鬟把玩欣赏,也是一件异数。
三载之后,玉琪正在抹拭书房,只听楼上有呼吸之声,响动如雷,又有龙吟虎啸之声响彻。玉琪已然习惯,这数十日来楼上屡发异声,以她微末之见识,也觉出那位凌少爷闭关修炼,只怕是到了一个关头,大成在即了。
果然是夜,群星辉耀,北方极天之上,忽有七座星域闪耀不定,光芒盖过了周遭星辰。忽闻楼上一声长吟,七道星光如柱,坠落合极宫中,将玉琪吓了一跳。但转眼群星依旧,北方七座星域亦无甚异象,仿佛方才星光坠落乃是一场幻境。只听有人喝道:“十年磨剑袖中藏,长歌起处意彷徨。意彷徨,耀电光,剑气斩落金枷锁,剑走龙蛇炼天罡!”
太象宫中,郭纯阳正在太元殿中闭目端坐,头顶现了法相,但见一派剑气长河,横贯虚空,来不知其所来,去不知其所去。剑气长河之中,一方玉匣沉浮不定,正是凌冲以血灵剑换来的万载温玉玉匣。
这方玉匣是太玄老祖以玄机百炼剑匣法设下禁制,若非修炼的同一道法诀,贸然开启,定必将内中物事毁去。郭纯阳将这方玉匣得在手中,每日以太玄真气洗练,他自掌太玄以来,修炼《太玄一炁清经》,内中所载包罗万象,尤其一道太玄一炁法诀,更是将太玄诸般法门一气囊括,可谓太玄道法之源流。有此法相助,打开温玉玉匣当不是问题。
三载祭炼,是夜亦是到了紧要关头。剑气长河喷射之间,郭纯阳双手捏定法诀,清喝一声,太玄一炁冲刷之下,温玉剑匣之上百炼玄机剑气终于被消磨一空,玉匣缓缓打开,内中唯有精光一道,瞧不清其中物事。
郭纯阳双目神光喷射,那道精光飞出玉匣,凌空一转,发出无量清光,内中隐隐有天音道鸣,似在阐述开天辟地无穷妙理,郭纯阳目中神光更盛,清喝一声,那团清光倏然没入他顶门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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