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摇头道:“我决意以洞虚剑诀证道,晦明不必再劝了。”晦明童子与他相处日久,知其死脑筋,又是爱剑之人,绝不会改换根本道诀,笑道:“太清符法脱胎自道家云文,当年尹济观摩星宿魔宗道法,十分艳羡,便以符文为基,创出一路天星符,收入炼魔部之中。你修炼生死晦明阴阳神符,不妨与星斗元神剑诀加以对照,必有收获。”
星宿道法高深之极,连太清祖师尹济也自艳羡,专门仿其创立一门天星符术,收录在炼魔部***后人修习。凌冲苦笑道:“我如今身负神功绝艺太多,总要梳理一番,才好下手修炼。”在紫府中说说笑笑,秦钧依旧走去,只待明日水陆道场之会。
凌冲回至张府,张守正与张亦如祖孙已自等候,问道:“如何?皇帝可曾现身?”凌冲摇头:“惠帝贪图女色,并未现身。倒是曹靖赴宴,此人是星宿魔宗高手,我点破其身份,商奇等人尚有疑虑。”张亦如道:“何不请叶师前来,将之铲除?”凌冲摇头:“此是京师,牵扯太大,一旦动手,万民遭殃,须得好生计议方可。”
张守正道:“那妖人藏身京师二十年,必有所图。如今与靖王沆瀣一气,看来是要辅佐其起兵作乱,登基为皇,可恨!”张亦如奇道:“星宿魔宗素来对俗世无有兴趣,为何派遣这样一尊高手搅乱社稷?”凌冲道:“曹靖的心思,现下不得而知。明日水陆大会之上,先静观其变!”
次日,皇宫之前,高搭法台,上悬金灯、紫花,绣毯铺地。那法台高有三丈,十丈方圆,宽绰非常。早有一干宫女、太监伺候,天还未亮,便围其无数百姓,争抢着脑袋,瞧看热闹。
张守正对这水陆大会厌恶非常,一早入宫公干,张亦如虽想见识一番,还要护卫乃祖安危,不克前来。凌冲换了一身粗布青衫,两手空空,施施然而来。曹靖图穷匕见,阻拦惠帝得到延寿丹药反成了旁枝末节。旌旗蔽空,遥望一线行驾自深宫而来,带头却是昨日的老太监洪公公,春光满面上了法台,高声喝道:“今日乃是陛下寿诞,圣恩隆眷,下旨特开此水陆道场,延请诸位佛道高人,为天子祈福,愿我大明江山气运绵延万代!”
洪公公乃是大内总管,惠帝跟前的红人,权势颇大,也唯有张守正这般清流首辅,能令其略略低头,但在凌冲一干练气士眼中,却是举手可灭的小人物。老太监中气十足,显是练过些武艺,大说一通,末了喝道:“水陆道场分为七日,前三日乃请各路高人,上法台来一较高下,无论胜败,皆赏万金!有那真才实学者,尚三品仙官之位,赐紫绶玉章!后四日请佛道两派高人,诵经作法,佑我大明气运!”
一跃下台,自有兵士将把手法台周遭,又将无数金银搬来,置于法台之上。凌冲瞧得摇头不已:“惠帝真是昏庸到了极处,为了自家延寿,不惜大肆封赏,岂不令朝臣寒心?”洪公公下台不久,忽有一位腌臜道人一跃上台,穿一件肮脏道袍,一口黄牙,咧嘴笑道:“老道云游四方,恰有天子大办水陆道场,正可一显身手,不负所学,不知哪位道友前来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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