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宿苍子与无垢子两个闻讯赶到,天魔老祖自退,元元和尚已身受重伤,金身残破,连元神也被魔火灼烧的一塌糊涂,唯有转世重修一途。
元元和尚本想将留下金身,为后辈弟子留下一桩机缘,唯有如此方能确保大空寺历代皆有真如老祖坐镇,无奈魔火霸道,侵染灵台,金身不保,勉强挨过三日,交代后事,终于道行消散。
元元和尚金身崩毁散尽,只余一道灵光,按理该当重入轮回,再生为人,转世重修。凌冲身畔忽有一道佛光冲天而起,漫空禅唱之间,如一道惊虹般裹住元元和尚元神,那佛光正是当初普济神僧所赠一面梵文金符所化,本拟在天京城中保他性命,不成想却用在了此处。
当初两道后手,全未派上用场,反倒在天星界中接连现出异象。佛光一起,轻柔如水,滋养元元和尚元神。元元和尚惊诧之极,举目望来,见是凌冲,合十作礼,说道:“多谢小友,有缘再见!”
这一次却是真的破空飞去,元元和尚元神受魔火煎熬,本该堕劫几世,才有超拔之望。有普济神僧佛光之助,可令其一灵不昧,转劫重来,省去许多苦功。
元元和尚元神飞走,当即惊动宿苍子与无垢子两个。两位老祖一起望来,凌冲凌虚御空,笑呵呵稽首施礼道:“太玄剑派凌冲,拜见两位前辈!”
苍海派中,凌冲与两位老祖对坐,不旋踵间一位中年道人入内,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修士,三人正是赵乘风与凤兮郡主、李元庆。赵乘风见了凌冲,大是开心,说道:“一别经年,凌师弟道行大涨,真是可喜可贺!”
凌冲略一打量,赵乘风身间竟有天劫之气,已是脱劫大宗师的身份,只不知渡过几重劫数,惊道:“赵师兄竟如此精进,真令小弟无地自容。”
赵乘风苦笑道:“天星界灵气充沛,修行极易,为兄也不过一时凑巧,只怕根基不稳,还要好生打磨一番道基呢!”天星界天罡大气充足,玄门练气士修行远较轮回世界为易,赵乘风也算厚积薄发,连破关隘,实是异数。
凤兮郡主与李元庆两个也给凌冲见礼,多年不见,二人气质沉凝,练气修行心无旁骛,一改水火不容之态。几人相对落座,赵乘风三个这几年在苍海派中倒是颇受礼遇,并无窘迫之态。
宿苍子大笑道:“若非小友当年慨赠还幽寒水,老道焉能伤势尽复?小友可是老道的大恩人呢!”凌冲逊谢道:“晚辈不过借花献佛,算不得甚么大事。不知元元大师被何人所伤,竟被逼转世重修?”
提及此事,宿苍子与无垢子皆是一声叹息,将那御使焚天魔火的天魔老祖偷袭元元和尚之事说了。凌冲沉吟道:“元元大师一去,大空寺道统如何处置?”
宿苍子道:“那魔头重创元元时,连带将大空寺上下击杀了八成还多,剩下的多是些小沙弥。元元金身被污,不能传诸后世弟子,大空寺已是名存实亡!”大空寺只剩大猫小猫两三只,托庇于苍海派,但要再出一位真如老祖,却绝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