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衣柜里将自己的几件衣服找出来叠好。
我目光慢悠悠到落在那个和床头柜并排放着的保险柜上。
这是司宴用来锁药的地方。
他事事周全,细心体贴。
任何对我有害的东西,他几乎都想到了。
他或许是怕我用那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才在将我接回这个家的第二天就搬来了一个小型的保险柜放在角落里。
他将我的那些药全部放进去上了密码锁,除了他没人知道。
今天,他是临时有事把我托付给了陈梨,不得已才会将密码告诉她吧。
我忽然就有些好奇,我蹲在保险柜前试密码。
我大着胆子将自己的生日输进去。
“叮——”
一声机械响,保险柜果然开了。
我像是早有预感,内心平静却又出奇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些瓶瓶罐罐。
我伸手,指尖摸过那一排排药瓶。
或许……
吃下去就会解脱了。
我虽然并不想这么做,但耳边有个声音一直在蛊惑。
它叫我吃下去!
说只要吃下去,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烦恼都会跟着没有掉,我也能跟我妈团聚。
我鬼使神差的将一瓶刚拆封没多久的安眠药拿了出来,就在我拧开瓶盖的那一瞬,我脑海中忽然间闪现过一幅画面……
那个早晨男人系着围裙很认真的在厨房里替我做早餐。
大大的落地窗洒下暖暖的阳光,他带着我站在窗前晒太阳,他给我讲笑话,陪我聊天。
哪怕那个人并不擅长这些。
一瞬间,我泪如雨下!
他真心的想要解救我。
他在拉我上去啊。
我闭上眼,擦掉泪水,将药瓶放回去关上保险柜。
我从卧室里出去的时候,陈梨刚好端着一碗昼葱厨房里出来了。
“我这个人在厨艺上虽然不如司宴,但我煮的粥可是一绝,司宴曾经也真心的夸赞过。”
“温眠,别忙活了,过来……”
她后面的那句话还没说完,目光已经落在了我从卧室里拉出来的行李箱上。
她轻轻皱眉。
“陈梨姐,我这样呆在司宴家确实有些不太合适,现在我的情况好了许多,这就回家了,等司宴回来的时候你替我跟他知会一声吧。”
“打扰他这么久,实在是抱歉。”
我说完拎着行李箱就要走。
陈梨放下手里的托盘走到我面前展开双臂拦我。
“温眠,你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我歪头看着她:“我不想再给司宴添麻烦了。”
“温眠,你没有心吗?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你的存在对于司宴而言从来都不是什么麻烦,这段时间他看似是在照顾你,实则是在治愈自己的伤口……”
“他乐意这样做,他做梦都想和你同处一个屋檐下!温眠,你陪着他吧。”
我摇头:“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打扰他这么久已经很失礼了,我不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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