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贞自然不明白这些底层将士的习惯,他皱了皱眉,说道:“可是七日的时间,能干什么?”
王彦章道:“潞州乃晋国重地,城中定有余粮。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只要我军一鼓作气夺下潞州,那么城内粮食便能维持我军继续推进。”
闻言,朱友贞恍然说道:“王彦章,你的意思是要在七天之内强攻潞州城?”
“臣正是此意。”王彦章低头抱拳道:“皇上,末将愿担此任!只需精兵五万,末将定会踏平潞州城,若负皇上,提头来见!”
朱友贞却是摇了摇头,忽然嘿嘿一笑,道:“王将军乃朕之股肱,脑袋还是放在肩膀上为好,明日朕会亲自督战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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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彦章一愣,旋即劝道:“皇上万金之躯,怎可孤身犯险?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暗箭亦是难防,末将担心潞州的士兵一旦放暗箭,于陛下不利!”
朱友贞摆了摆手,道:“有杨炎杨淼在,那些宵小之徒又能几何?而且朕的大宝贝,也该拿出来见见世面了!”
大宝贝?
闻言,王彦章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忽然这时,帐外忽然传来门卫的声音。
“启禀陛下,钟大人求见!”
听到这话,朱友贞有些意外。
“哦?小葵回来了?快让她进来!”
不多时,一袭红衣、身材娇小的钟小葵,这才低头走入帐内。
“臣见过陛下。”
“嗯,免礼啦。”朱友贞微微颔首,迫不及待地问道:“小葵,你可终于回来了,朕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钟小葵单膝跪地,抱拳道:“皇上,臣已经查清楚了,这李星云并不在五大阎君焚毁的剑庐附近,反而现在就在潞州城内!”
“哦?”
朱友贞眼睛一亮,“这李星云竟然真的在潞州城?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随后,朱友贞眼神一凛,顿时喝道:“朕改主意了,传令下去,今晚我们就进攻潞州城!”
......
与此同时。
潞州城内。
李存勖正在一众伶人的伴舞下,高歌一曲。
声音婉转悠长。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几个将领匆匆忙忙跑进房间,一进门就跪地叩首,急忙道:“不好了殿下!郑绩,郝连铎两位将军也阵亡了!那叫阵的王彦章实在凶勐的很!我们现在已有十六位将军死在王彦章的枪下啦!”
李存勖听闻此言,顿时停止了自己的舞蹈。
他瞥了一眼正叩首的武将,语气中带着责备,冷声道:“慌什么?有什么话,慢慢道来!”
他随手拿下脸上的面具,一旁的镜心魔很是及时地走上来从他手中接住面具。
那武将犹豫片刻,这时才说道:“殿下,梁军势大,殿下还请趁早从北门逃走!”
“逃?”
李存勖冷哼一声,旋即声音婉转,唱道:“梁军兵临城下,黑云压城,你却叫我逃?这潞州城莫非就拱手让给朱友贞不成?”
那武将苦口婆心道:“殿下,梁军大军足有十万之众,足足比我们多了四倍啊!”
李存勖道:“我军虽然势小,但占据坚城之利,攻则不足,守则有余。你让我逃,那是岂不是白白让天下人耻笑?”
忽然这时,另一个披盔戴甲的武将再次急匆匆从外面冲了进来。
“殿下,此箭来信!此箭来信!”
李存勖闻声望去,发现那刚跑进来的武将手里果然拿着一支箭。
箭上绑着一个纸筒,纸筒里面赫然是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李存勖动了动眼神,旁边的镜心魔便心领神会地走过去接过箭失,然后呈给李存勖。
“殿下,请过目。”
李存勖接过箭失,打开上面的纸条,发现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字。
梁军无粮,以及一个刘字。
“梁军无粮?”
李存勖沉吟片刻,眼神也逐渐变得惊喜起来。
他立刻大手一挥,喝道:“梁军无法久战!我军缓而耗之,敌军自乱!传令下去,备足檑木、坠石、火油、弓箭、我军只守不攻!传令上党、屯留、壶关驻军驰援潞州。不可硬碰,周边袭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