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三个字落下,空气仿似都在凝固。
萧麒面露错愕,睨着江柔的目光复杂。
他张了张口,江便继续以平静地口吻说道:“这段时间以来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甚至因为我跟萧君娴的关系,令你和景尧产生了很多不必要的误会。”
萧麒不语,只是看着江柔,似乎想看从她嘴里能说什么样的话来。
江柔知道他的心思,并不在意:“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没说,料想也是不想我知道。但萧麒,我的处境,想必你是清楚的。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笑话。我没有资格求你们做什么,可请你在心疼小娴之余,你为我想想。小娴无辜,我就不无辜吗?我因为你们的事被卷进来,被迫接受这一切。现在我已经爱上景尧,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却告诉我,小娴才应该是原配,我应该退出这场戏,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
她字字恳切,句句揪心,萧麒眉头越皱越深。尤其是江柔刚才的那句对不起,更让萧麒感到复杂,和羞愧。
在这场事件中,江柔也是一个受害者。
他身为男人,却心胸狭窄到令一个怀着身孕柔弱的受害者,向他道歉。
可江柔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但事情涉及到萧君娴,萧麒心口又是一蜇。
他紧抿着唇瓣,往后靠了靠,从裤袋里摸出烟盒,叼了根在唇里,正欲要点燃,余光不经意瞥到江柔已经显怀的肚子,又把烟放了下去。
片他挑起一眉,嘲弄道:“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想博取我的同情?江柔,你这种把戏演给薄景尧看就行,你演给我看干什么?我可不会同情你。”
鄙夷的话,很伤人,江柔却不在意。
“你放心,我说这些不是要你同情我,我也不需要你同情我。”
“所以呢?”所以她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你跟景尧相识多年,手足情谊深厚。如果景尧是个忘恩负义,见异思迁,犹豫不决,乃至于抛弃妻儿的人。萧麒,我问你,你还会跟景尧有这么深厚的情谊吗?”
江柔这话一下子就把萧麒问住了。
如果薄景尧真的是那种人,他当然不会对薄景尧为首是瞻这么多年。
可……
看着江柔咄咄逼人,漂亮的眼瞳,萧麒只觉得如鲠在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又不甘心的反驳,颇有些恼羞成怒:“江柔,你跟我扯这些干什么!”
“萧麒,你应该知道,我还给景尧生过一个儿子的事吧?”
萧麒不语,但看他的反应,江柔心里就有了答案。
他是知道的。
作为薄景尧关系最好的兄弟,萧麒怎么可能会不清楚这一层呢?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逼你让步,也不是想让你同情我。萧麒,我只是想告诉你,先把这事情放一放吧。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影响到你和景尧的情谊。我相信你也不会希望,你最好的兄弟多年努力白费吧?说句不好听的,景尧他不爱小娴,他娶了小娴,小娴一样不会幸福。何况,这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难找吗?”
“你要真疼爱小娴,就不应该让在一棵歪脖树上挂死,而是让她多接触点其他人。你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也好,但这确实是我的真心话。你觉得我算计她,可是,你就真的确信你眼中单纯可爱的妹妹,就没算计过我吗?其他事情我可以退让,这件事情,我不会让步。景尧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我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萧麒神色忽红忽白,复杂到了极致。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至于要怎么样,你自己考虑吧。”
沉默了一会,没等他说话,江柔微微一笑,结了账,就先离开了咖啡厅,没再多说一句废话。
心情却没有因此而感到放松。
医生说,孕妇需要保持心情顺畅,对胎儿才有益处。
但这几个月来,种种事情接踵而来,犹如泰山压顶,她几乎喘不过来。
何来的放松?
她心有不甘,可江雅说的是对的。
不管是为了她和孩子,还是为了薄景尧,她都只能暂时做出妥协。
江柔也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现任何的意外。
可若是她们还不依不饶,江柔也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
……
江氏集团。
秘书见已经快两个月没出现过在公司的大小姐气势汹汹上来,闯了江丽薇的办公室,又往会议室过去,不由被吓到。
整个楼层皆是一头雾水看着气势凌厉得江雅,两个秘书连忙跟着上前阻拦劝道:“大小姐,江总正在开会,你有什么事先在办公室里等等吧?”
江丽薇行事作风凌厉果断,若是就这么让江雅去打扰她,她们这些小员工必然又得挨批。
等?
江雅冷笑了声:“让开,别拦着我。”
“大小姐,江总吩咐过……”
“滚开!”江雅一把将戴着副眼镜,斯文年轻的秘书推开,径直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登时,原本正进行着严谨会议的会议室鸦雀无声,纷纷朝江雅看了过去,皆是蹙眉,面面相觑,不解江雅怎么突然间在这个时候出现。
为首的江丽薇挑起一眉,亦是看了过来。
女秘书硬着头皮解释:“抱歉江总,大小姐要见您,我拦不……”
江丽薇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稍显凌厉的眉眼睨向江雅,沉声道:“江雅,擅自闯入中断会议,你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