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在门口僵持了半个时辰。
蔡和终于等不住了。
“燕王架子竟如此之大,连朝廷命官都不见么!老夫偏要往里头走,有胆量便砍了老夫!”
蔡和大步跨入府门。
当然没人敢去砍他了。
不过……
“汪汪汪!”
门后突然窜出两条狼狗!
冲着蔡和大声狂吠。
“啊!”
吓得蔡和一个踉跄,连滚带爬往外退,不小心绊在门槛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大福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旺财,旺丁,快快坐下,不许乱叫!”
他轻呵着,抚摸狗头,转眼看向蔡和:“你放心,我家这两条狗,只会叫唤,不会乱咬人的。”
“老师!老师你没事吧!”
齐消贤赶忙上前搀扶。
“我要启奏陛下!我要启奏陛下!”
蔡和失声大喊。
“大福,你怎么让狗叫个不停啊?都将公子给吵醒了。”彩儿走过来说道。
“公子醒了呀?”
大福笑眯眯看向蔡和等人,“既然公子醒了,那诸位大人就随我进去见他吧。”
此刻。
李韫坐在王位上,左手托着腮,右手端着茶,正哈哈打呵欠。
“公子,齐大人他们来了。”
大福将蔡和等人带入大殿。
“哦?老太师这是怎么了?竟还要人搀扶,快快备茶赐座!”李韫赶忙起身招呼。
大福就搬来了一张独凳,让蔡和落座,茶也就只有一盏,等让他捧着。
“燕王,这些都是随老夫而来的使节,难道他们都配不上一把椅子么?”蔡和指着站在身后的一众儒士问道。
李韫瞟向了齐消贤,问道:“齐大人,你是想坐着,还是想站着?”
“呃,这……老师坐着便是,我们都是晚生,站着也无妨。”齐消贤应答着,主动替蔡和端茶。
“哦?你还是蔡太师的学生啊?”
“他们都是老夫的学生!”
蔡和挺直腰板儿,傲声道:“老夫乃同治八年的进士及第,一品状元,先皇亲命的太子太傅,今朝的太子太师,就连当今陛下,老夫也是教导过几年的!天下文人墨客,见了老夫,谁敢不叫一声老师?谁人敢不自称一句后生?”
“哦?既然蔡太师如此文采,本王这里恰好也有一句话,始终不能理解其意,还望老太师解惑。”
李韫起身走下殿堂,问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还没请教太师何意?”
蔡和也是个读书人,当然知道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在讽刺自己老顽固么?
却不等蔡和反驳,其身后儒士站出来道:
“自古以来,酒以沉为香,木以陈为贵,凡大户人家的梁柱,都是以沉木所支撑!朽木不可雕,是因为它该用作顶梁柱!”
“好啊!”
“说得好啊!”
这马屁拍的,不就是暗指蔡和是顶梁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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