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叹气,也只能叹气。
“本王倒是有一计,或可破打石山的土匪。”李韫开口道。
“哦?燕王有何妙计,请尽管说来!”
事到如今,张桐对李韫的信任逐渐增加。
“大街上不是论事之地,二位大人随本王回府,咱们细细详谈。”
几人便一同回到了燕王府。
书房中,李韫道:
“打石山有十几个山头,其中以‘黑虎寨’势头最盛,近来他们吸收了许多民兵,恐怕已聚众了三、四千人;
黑虎寨占据高山险阻,坐拥天时地利人和,想要强攻不太现实;
依本王之见,剿匪不可急躁,需循序图之;
我们何不‘围而不攻’,将他们困在山寨上?”
“这……打石山土匪那么多,我们只有万余兵力,如何能困得住他们?”陈贵摇头问道。
李韫笑道:
“所谓‘擒贼先擒王’,我们只需集中兵力,将最大的黑虎寨困住后,其他山头的小寨子,又岂敢嚣张啊?
且时下已是六月份,马上便要入秋了;
春生夏盛,秋杀冬藏;
秋季过后,打石山万物凋零,而到了冬季,更是漫天大雪,人迹罕至;
那些土匪又不懂农耕,也不会渔猎,只靠抢劫生存,若将他们出路堵死,寒冷的冬季一到,必叫他们饥肠辘辘,食不果腹;
到那时土匪饿极了,不得不下山来;
一群饿着肚子的乌合之众,又岂是岐国精兵的对手啊?”
李韫斜着眼睛又问:
“二位大人觉得,此‘围而不攻’之计,可取否?”
张桐与陈贵对视会意,纷纷点头,觉得可取。
“只是本王很担忧啊。”
李韫叹道:“雷虎是个莽汉,他此次大败,估计会再整顿兵马去强攻,不会听取这个计谋。”
陈贵拘礼道:“燕王殿下放心,我会联合军中几位幕僚,一同书信于大王子殿下,再有张大人书信给二王子殿下……两位王子共同施压,一定能摁住雷家这两头虎豹。”
“但千万别说此计是本王所献啊,免得雷家那两兄弟又不待见本王了。”
李韫语气郑重,又道:“匪患遏制住了,南来北往通商也会更加便利,本王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燕州民生;
至于你们岐国自己那些破事,千万不要拿来烦恼本王了,懂么?”
“懂了,懂了……”
张桐与陈贵各自点头。
李韫打了个呵欠,微微摆手。
“下官告退……”
张桐与陈贵退出书房。
待二人出了王府,陈贵才道:
“张大人,听方才燕王谈吐,其谋略、智慧、城府,都深不可测,不可忽视,不得不防啊。”
“唉,我何尝不觉得呢?总感觉咱们在被他牵着鼻子走啊。”
张桐叹道:“可是,方才若非燕王护着,只怕真被雷虎一板斧给砍了,我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何不再启奏岐王,多调些兵马来防着他?”
“不可。当初签订和书时,两国约定不能在北燕驻扎重兵,若再派军队来,只怕大周方面会有意见,白崇喜的十万大军可一直在北燕边界盯着呢。”
张桐顿了顿,又道:“更何况戎国日趋强大,重甲都已调往边疆,相比之北燕这块小地方,守护国门更重要。”
“罢了,只要燕王老老实实的,不擅自扩充府兵,其它一切都随他去吧。”
“唉……二位王子之争,或使我岐国陷入危难啊。”
“古往今来,王位更替,都将引起动荡,岐国是如此,恐怕大周也是如此。”
“唉,但愿我们岐王能比武烈皇帝活得更久一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