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消贤心思最多,八皇子李韫,他也曾有所耳闻,不就是个民女所生的庶出皇子么?可见此人,大步流星,八面来风,气度不凡呐。
“诸位大人莫要客气,快快落座,本王刚来燕州,也没什么好茶招待,见谅见谅。”
李韫招呼着,也到高堂就坐。
“下官听闻前日王爷被山匪所伤,不知圣体可无恙了?”齐消贤问道。
“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李韫从容摆手,下一刻又批评道:“谈及此事,本王便不得不抱怨齐大人两句了——
这燕州城好歹也是北燕治所,守城军一个个软弱无能,竟被山匪流寇袭城,还险些要了本王的命,
齐大人,这一消息若是传到京城父我皇耳朵里,恐怕……”
齐消贤脸色惊变,与刘世友等燕州官吏,赶紧起身拘礼道歉:
“是下官领导无能,还请王爷恕罪!”
人情世故这种东西,一开始就得占据上风,若是气势被压过一头,接下来就会无限处于被动。
“罢了罢了,好在本王福大命大,此时便不予追究了。”
李韫说着,又厉声道:“不过打石山那群土匪着实可恶,本王近几日正在招兵买马,剿匪除患!”
言语至此,他又轻叹了口气,看向了白崇喜:
“经全城助力,目前粮草与兵丁都已备齐,唯独还差些兵甲战马,
白将军手握重兵,何不度支些兵甲战马,也好助本王剿匪一臂之力啊?”
白崇喜与身旁吴庸交换了个眼神,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开始捞好处了。
白崇喜故作为难道:“王爷初入燕地,有所不知啊,年前我朝大败于岐国,到现在还没缓过气来,兵甲战马确实没有多的了。”
“燕州城乃是前线粮草辎重的转运之地,白将军就不怕被土匪给盯上么?”李韫声音渐冷。
白崇喜笑里藏着刀,提高音量,傲声道:“若土匪敢劫粮草,那他们一定活得不耐烦了,
再者,我有精兵押运粮草,并不怕他们来劫,
更何况,粮草辎重乃是军务,不是王爷您该操心的事,
依末将之见,王爷还是好好留在燕州城,安心食禄吧!”
李韫彻底板下了脸,怪不得自古以来,皇帝们都忌惮封疆大吏,特别是这种手握重兵之臣。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给的权力实在太大。
白崇喜淡定喝着茶,一个嘴上无毛的小王爷,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殿内的气氛似乎已将至冰点,白崇喜的傲气,让一众小吏们也挺直了腰杆。
“将军,王爷,依臣下之见,何不双方各退一步?”
吴庸见时机差不多,起身离席来打圆场。
“如何退一步啊?”白崇喜顺话搭腔。
“何不依照我们军中的规矩,来两场小小的比试如何?若王爷赢了,将军便送一批装备给王爷,也算作是对王爷刚刚就藩的谢礼了。”吴庸提议道。
“嗯,我们军中男儿想要的东西,就是得靠自己本事去争取,”
白崇喜有意瞥向李韫,“吴参军的提议我没意见,就是不知王爷有没有本事赢走装备了。”
李韫欣然道:“好啊,比什么呢?”
吴庸一脸伪善,笑道:“王爷贵为皇子,从小在京城长大,想必是文韬武略了,今日我们何不就以这‘文武’为题,小雅比试一番?”
“你错了,本王可不止文韬武略,而是文武双绝,且从小到大,便不知‘输’字该如何写!”
李韫的王者傲气,在大殿中阵阵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