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东西,倒还挺快活的。”
李韫冷声着,偏头问姜雨桐:“你方才说,他是你们岐国的大学士,那他的才智很高咯?”
姜雨桐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碰面,我给你出的那‘鸡兔同笼’的难题么?闻说郑应科十三岁便能独自解题,十六岁便考中了岐国的状元。”
“哦?那本王倒想去见见,他到底有多少才智。”
李韫又冲彩蝶吩咐道:“稍后你上台一舞,再以‘猜题’为引子,以‘陪酒’为彩头,将这老东西的兴趣给调动起来,本王自有难题能应付他。”
彩蝶应了声是,转身离开雅间。
“哎,郑应科年纪不小了,你别将他玩儿死了。”
姜雨桐叹道:“若下派的主考官在燕地有个什么闪失,会给咱们惹麻烦的。”
“你怎么不担心我会被他给玩儿死?”李韫笑着问道。
姜雨桐撇了撇嘴,“在奇技淫巧这方面,我就没见你输过。”
“姜老板不是酷爱猜谜斗智么?与我同往?”
“我倒是想,可今日是女儿装,若下楼去的话,郑应科会认出我的。”
姜雨桐摇头叹道:“我在楼上观战即可。”
“那你就在此看好戏吧,保准儿待会儿十分精彩。”
李韫走出雅间,下到了底楼,找了个角落的散座坐下,静候佳音。
片刻后,花魁在万众瞩目中登上舞台。
一曲歌舞作罢,老鸨张妈上台,清了清嗓子道:
“诸位今夜可有福啦,今日雅庭轩要召开一场‘斗智’大会,谁家出的难题能冠绝群雄,谁便能与彩蝶姑娘单独把酒言欢!
本次斗智大会,不限于物谜,字谜,事谜,只要不是无解之题,皆可畅所欲言!”
此话一出,满堂喧嚣。
猜谜斗智这种事,每逢中秋与春节,家家户户都能趣玩,谁还没有几个压箱底的谜语?
“我先来!”
“王五的母亲生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唤作王大,二儿子唤作王二,那么请问三儿子唤作什么?”
“自然是王三了!”
“蠢猪,都说‘王五’的母亲了,还王三!就你这脑子还想与花魁把酒言欢?!”
“我也有一题,听我的!”
“我先来,我先来……”
众宾热情高涨,七嘴八舌竟先出题,满堂乱哄哄的。
“都他妈给我闭嘴!”
一声呵斥,通达四座!
喊话之人,正是今日在街市上嘲讽北燕秀才们的岐国书生吴明立。
“你们算什么东西啊?一群有几个臭钱的贩夫走卒,大字都不识几个,还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彩蝶姑娘岂是你们能惦记的?”
吴明立叉腰瞪眼,指着满堂宾客喷口水。
宾客中绝大多数都是商人,即便他们再有钱,就社会地位而言,要比读书人低上两等,更何况还是岐国来的读书人。
众宾憋着怒火,敢怒而不敢言。
“我们岐国的郑大人,学富五车,名动四海,乃天下公认的‘智者’,他都没有说话,尔等岂敢张嘴?”
吴明立显摆够了,转头低声下气,笑着冲郑应科献媚:“郑大人,依晚生之见呐,分明是花魁仰慕大人您的才华,才故意举办这场‘斗智大会’,好名正言顺与您投怀送抱,把酒言欢呐。”
“哈哈哈……”
郑应科傲慢抚着胡须,大声道:
“老夫也是这么想的,就论这才智啊,老夫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