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这么小的字儿,你老眼看得清么?若是看不清,可以让张大人与卢大人帮你念念,看看这纱布上的文章与试卷上的是否一样?”
这根本就不用看,就是照搬照抄的。
证据确凿!
吴明立如软柿子般摊在地上,面如死灰。
“来,咱们揭发下一个!”
李韫又来到一名考生桌前,翻开他的袖子,又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下一个,藏在他凳子底下!”
“再下一个,写在了他胸口处!”
“再下一个,藏在了他头发里!”
李韫带着侍卫,挨个挨个搜查,所夹带的小抄,全都准确找到。
“我告诉你们,本王之所稳坐高台,就是为了可拓宽视野,就连你们扣鼻屎本王都看得一清二楚!”
李韫又回头问向张桐与卢高阳:
“二位大人,科举考试中作弊,当如何处置啊?”
卢高阳闭口不谈,全当作没听见。
张桐皱着眉头,沉声说道:“科考夹带作弊,杖责三十大板,充徭役一个月,驱逐出考场,永久取消科考资格。”
“果然还是张大人铁面无私!”
李韫微微摆手,侍卫与官差,一同将吴明立等舞弊考生拖出考场。
“郑大人,救我们呐,您不是说万无一失的么!”
吴明立只能揪住郑应科这根救命稻草!大声呼救!
郑应科当然得撇清关系了,“胡说!老夫几时与你们保证过这些事!一群无耻之徒!竟往老夫身上泼脏水!”
“我爹还跟您送了三百两银子呢!说此次必定高中!你怎么翻脸不认人!”
“快将他们拖出考场去,免得玷污了老师的名誉!”卢高阳见势不妙,赶忙催促。
“老匹夫!你不讲信誉!”
“老匹夫,你不得好死!”
“还有谢云涛,我们就是从他手头买的考题!”
反正都要挨板子了,你既然不仁,也别怪我不义,考生们也豁出去了,大肆张扬买卖考题之事。
别说主考官了,就是这些监考,哪个没收过他们好处?
一个个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李韫掏了掏耳朵,瞥了一眼郑应科,再次问向张桐,“张大人,贩卖考题,纵容舞弊,又该当何罪?”
考生作弊事小,暴毙作弊事大,孰轻孰重,张桐还是分得清的,他沉声道:“依下官之见,是这些考生狗急跳墙,想拖郑大人下水罢了,不可轻信胡言。”
“嗯……郑老如此德高望重之人,怎可能会因一点蝇头小利,而帮着考生徇私舞弊呢?不信,本王也不信。”
李韫似笑非笑看着郑应科。
“你!你这……你这!!”
郑应科捂着胸口,像哮喘病要发作似的,步态蹒跚,站都快站不住了。
“老师!快将老师扶回官署去!”
卢高阳再次扶郑应科而去。
人老吧,心又黑,承受力还不行,此老贼,命不久矣!
李韫冲其余在场考生招呼:
“如今老鼠屎已被踢出考场,由于耽搁了些时间,闭卷将延长半个时辰,诸君可以放心大胆,继续考试!”
考生们也是心情愉悦,少了二十几个作弊者,那上榜的机会也将大大增加。
而就算还有没被抓到的漏网之鱼,在经过方才一番严打后,也不敢再以身犯险。
李韫坐回高台,继续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