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韫呵断张桐的话。
张桐脸色大变。
“本王已书信至冀地,告知白崇喜,今日若本王身死于燕州,两国盟约同等撕毁,白崇喜必定率兵先入北燕;
燕州距冀地,快马不过三个时辰;而燕州距岐国边境,至少也要三日;等岐军进入北燕时,北燕早已插上我大周的旗帜;
你们这些尿壶做的脑袋,也会被悬于东门之上,任由乌鸦秃鹰啄食!”
言语至此,李韫冷冷扫向张桐等人,问道:
“你们敢不敢与本王打这个赌?”
张桐当然知道,就算燕王今日之事上报王都,岐军也是分身乏力,不会调派重兵支援。
他根本吓不住眼前这个燕王!
“真的……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么?”
张桐咬牙问道。
“从春生君的巴掌,落到本王爱妃的脸上,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今日,总有人要见血,付出代价。”
李韫回头问姜雨桐,“爱妃,说,都有哪些人逼迫过你,一一指出来。”
“算了吧,吓吓他们就好了,别真将事情闹大了……”
姜雨桐摇了摇头,她脸上的这一个巴掌,打出了太多不该有的事。
“小姐怕说,我来说!”
小轩挺身而出,先指了指仆人:
“就是这个狗奴才,骗小姐来府衙治病,他还将我拦在门外,不让我进去呢!”
“还有这个姓郑的老东西,他最可恶,言语最恶毒,还用小姐腹中的孩子作威胁!”
“还有姓卢的,说小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当什么鸡狗!”
“张大人语气倒是最轻,若非他拦着春生君,只怕我与小姐还会被打!”
小轩将先前逼迫姜雨桐的几人全指了出来。
“押了。”
李韫轻声发令。
府兵蜂拥而上,将除了张桐外的,卢高阳,郑应科,以及那仆从统统摁压在地。
“放开老夫!放开老夫!燕王!老夫可是岐国大臣!”
“掌嘴。”
“是!”
宋邯揪起郑应科领口,啪啪便是两个耳刮子,打掉了几颗牙,瞬间便不叫唤了。
“燕王,有什么事冲我来,老师年事已高,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
卢高阳豁出一般大吼。
李韫纵身跃马而下,随手拔出一把刀,大步走向卢高阳。
卢高阳大骇至极,上一刻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连忙呼救:
“爹!救我!快救我!”
“你爹自身难保!他救得了你么?”
李韫用刀指着卢高阳的脖颈,挥手狠狠一砍!
“噗呲!”
卢高阳身旁的仆从,被一刀削断了脑袋。
热血如喷泉般从仆从脑袋喷出,溅射到每一个岐国官吏的身上。
李韫虽愤怒,却没有失去理智,岐国官吏他是不会杀的。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李韫用刀,挑起仆人的头颅,在卢高阳与郑应科眼前晃了晃。
郑应科呜咽一声,被吓得昏死了过去。
卢高阳几乎瘫软在地。
“哈哈哈……”
李韫仰天大笑,傲视着岐国众官吏:
“怎么?一颗人头便将你们吓成这样?若本王真要砍你们的脑袋,那岂不是会尿裤子?”
“燕王饶命,饶命……”
众官吏再也没有勇气矜持,纷纷下跪磕头求饶。
眼前此人,太狠太狠!
唯有张桐还站得笔直,他一方面是气节,另一方面是明白,燕王懂得分寸。
“来啊,将此奴仆的血,多盛几碗,喂诸位大人喝下去,本王要让他们尝尝茹毛饮血的滋味!”
“是!”
杀人不过手起刀落。
诛心才能永远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