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那本王且问你,假设土匪攻破了燕州城,后果如何?”李韫斜着眼睛,笑问道。
刘世友小心回答:“若土匪破城,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既然如此,我们来做个买卖如何?”
李韫说道:“若本王能助燕州城渡过此次土匪危机,保住刘大人的乌纱帽……那么刘大人在黑河畔上的四千亩良田,分我七成怎么样?”
刘世友脸色大变,支支吾吾,“王爷您说笑了,下官哪儿有四千亩良田啊……”
“有没有你自己比谁都清楚。”李韫眼神犀利瞥着刘世友:
“刘大人身为州令,官居五品,每年俸禄不过二百两,而一亩地售价为二十两,你这几大千亩田地,来得怕是有些蹊跷吧?”
“王爷!”
刘世友咬着牙,像是豁出去一般,“您虽贵为皇室尊亲,也不能强取豪夺啊,我一家八十几口人,全指望这些土地吃饭呢!”
简直是屁话!
当官儿的能抢老百姓的田地,当王爷的就不能抢当官儿的?
这顶多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生存法则,怎么能说强取豪夺?
“刘大人此言差矣,常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大周国土都是我李家所有,本王只是要你几亩良田,有何好为难的?”
李韫拍着刘世友的肩膀,笑道:“再说了,本王又不白拿你的土地,你想想看,倘若土匪进城,必然先拿你这个父母官开刀,本王此举,可是在救你一家八十来口人的性命啊!”
刘世友欲哭无泪,这他妈哪里是王爷,分明是土匪中的土匪!
“王爷,您看这样如何,我拿五成田地,以五两银子一亩,贱卖给您如何?”刘世友问道。
李韫眯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那三两一亩?”刘世友咬牙改口。
李韫还是没说话。
“一两一亩,这可是最低价了!”刘世友攥着拳头,一口咬定,再低他可就打死也不卖了!
李韫冷冷一笑,高声招呼道:“来人,为刘大人准备战马与甲胄,待会儿土匪真要来了,就让他带头冲锋陷阵!”
“遵命!”
“不可,不可啊!”刘世友吓得直甩脑壳,“我是文官,若鞍马出城,岂不同等于送死么?”
“哎,方才刘大人不是还豪言壮志,誓与燕州城共存亡么?这会儿让你披挂上阵怎么又怂了?”
“王爷啊,您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啊?信不信我……我从这楼门上跳下去!”
李韫眯着眼睛,往外挪了几步,示意你跳啊。
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跳!
可就此时!
“嗖!”
一声箭鸣突然划破夜空!
城外漆黑的夜里闪过一道孤光,一支飞箭直指城门楼下的李韫!
“公子小心!”
宋邯惊呼,急忙扑来,但明显慢了半拍,飞箭已到跟前!
千钧一发之际,李韫瞳孔紧缩,条件反射抬手那么一抓,将飞箭握在手中,箭头距离他的咽喉,不过半寸之余。
飞箭的纯银箭头上开了一个小孔,在急速飞驰时,会发出如哨子般的破空箭鸣。
“这是……土匪的响马镖!”
刘世友失声惊呼,急忙躲在李韫背后,“来了,他们真的来了!”
再看城门外,二三里远处,乍现出一道火光,乌压压的土匪,高举着火把,一步步向燕州城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