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豪指着李韫等人便告:“这帮人方才在城外,杀了我吴家五名庄客,还将首级悬于桥梁之上,手段之残忍,简直令人发指!”
“啊,原来是吴家三爷,失敬失敬!”
杨彪冲吴世豪问了个好,扭头变作恶容,瞪向李韫一行人:“敢加害五条人命,你们简直无法无天,来啊——”
“放肆!”
袁于琼一声大喝,藏在面具下的眼神杀气骤出,狠声道:
“尔再敢高声言语,对我家公子不敬,我必将你当街开膛破肚,掏心挖肺!”
杨彪忍不住肥膘一哆嗦,连退了好几大步,妈呀,这气势也太吓人了!
“哪哪哪里,来来来……来的乡野村夫,竟竟竟敢……”
肥猪见了猛虎,根本硬不起来。
“行了,吴家庄客是我杀的,但其中缘由颇多,当街说不太清楚,还是到公堂上去讲明吧。”
李韫轻轻放下窗帘,淡淡吐声:“去州衙。”
“通通滚开,莫挡了俺家公子的道儿!”
冯河昂首牵马在前开路,袁于琼与宋邯各自提刀守护车驾,当着众捕快与庄客的面,大步往前行进。
“吴三爷,这帮人什么来路啊?个个龙精虎猛,气度不凡的。”
杨彪不停擦着冷汗。
“嗤,也不过是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乡狂徒罢了!”
吴世豪俯身又对杨彪道:“杨捕头快些回去与刘大人说道说道,若能判他们下狱,我必有厚礼相送,你也少不了好处。”
杨彪一听有好处,当即会意,连连应好,招呼捕快先行一步。
……
李韫下马步入公堂时,堂内当官的、当差的全都已就位,那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坐着青袍中年人,燕州知州刘世友。
“啪!”
惊堂木一响,威武声齐鸣,公堂骤然肃静。
“怎么是在你升堂,齐消贤呢?”李韫随口问道。
“大胆!”
刘世友呵道:“你一介布衣草民,怎敢直呼布政司齐大人的名讳!”
“你可真是个狂徒,公堂不跪还敢出言冒犯齐大人!”
“来人,先将此人掌嘴二十,让他长个记性!”
刘世友当即抽出一支令箭,扔下公堂,
还不等令箭落地,宋邯一马当先截断了去,再随手往高堂上一扔,
只听“嗖”的一声,令箭从刘世友头顶呼啸而过,只差半寸便可正中眉心。
刘世友差点翻下椅子去。
“反反……反了!简直反了!竟敢在公堂上袭击朝廷命官——”
“刘大人,还是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了。”李韫出声呵断刘世友,指着其头顶的匾额说道:
“你还是快些审案吧,我倒想看看你是否对得起‘明镜高悬’这四个大字。”
“刘大人,你也瞧见此人有多狂妄了吧?他竟在城外害我吴家庄五条人命,这种凶徒就该处以极刑!”
吴世豪恶人先告状。
堂下站着的捕头杨彪也急忙搭腔,“大人,方才此凶徒已在大街上对自己杀人供认不讳,小人与一众捕快可是亲耳所闻!”
“放你娘的狗屁!”
冯河破口大骂:“分明是吴家庄这些龟孙子,修一座破桥,霸市敛财在先,土匪都没有这般下作,俺家公子杀了那些腌臜泼皮,明显是在为民除害!”
“敢辱骂我吴家庄,你找死!”
“未必是你先死!”
吴世豪也不顾公堂威严,亦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将官府放在眼里,挥着大刀便砍向冯河。
“滚开!!”
冯河面对砍来的大刀,不闪也不躲,看准时机甩手一个大肉掌,狠狠趴在刀身上。
吴世豪显然没有料到,这莽汉赤手空拳竟有如此力道,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吴世豪握刀的手不停颤抖,虎口几度发麻!
“咋的,吴家庄的龟孙子,就这点本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