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床边,却见欧藏华还守在刘箐身边,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用自己中正平和的道家内力为刘箐减缓疼痛。
“夫君.”
刘箐的眼角泛起了红,她强忍着剧痛,轻声道,“你快出去,接触妇人生产会沾染不祥,影响你的气运。”
欧藏华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低吼了一句:“什么狗屁气运!在我眼里,你的安危胜过一切!”
定闲师太走了过来,一脸严肃的说道:“欧师侄,贫尼深知你心中忧虑,但此时此刻,你留在此地,无益于箐箐,还会影响贫尼与谭女医,所以请你速速出去!”
“夫君.出去吧!求你了.”刘箐说着,咬着牙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好,我就在外面。”欧藏华眼角也红了,他点了点头,松开了刘箐的手,朝着定闲师太和谭女医深深鞠躬拱手道:“请两位倾力施展,一切以箐箐的安危为主。”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随着身后木门重重地“啪”一声闭合,欧藏华伫立于屋檐之下,显得格外孤寂。他的面容紧绷,眼神中满是无法掩饰的紧张与忧虑。
此时的欧府,被一股莫名的紧张氛围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既期待又害怕的情绪,每个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仆人们脚步匆匆,却又不失秩序,他们或低语交谈,或默默祈祷,都希望为那位心善温柔的女主子尽一份力。
岳灵珊闻讯刘箐即将临盆,顿时心急如焚,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现场。
当她望见欧藏华孤零零的身影静静站在在屋檐下,那份孤寂与无助如同寒风中的落叶,也是她从未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过的无力感,这一幕深深触动了她的心弦,
岳灵珊悄悄走了过来,站在欧藏华身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欧藏华一惊,扭头看到是岳灵珊后,才松了口气。
“师兄放宽心,夫人自怀胎以来,一直备受府中上下悉心照料,身子康健,心情俱佳。此番生产,定能顺利平安,万无一失。”岳灵珊的话语温柔而坚定的安慰着欧藏华,也是在安慰自己。
一直以来刘箐都待她不错,还亲自为她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嫁。
所以岳灵珊从未想过与刘箐争宠,是真心实意的希望她能母子平安。
产房之中,一个时辰过去了,刘箐感受到一阵阵强烈的宫缩,腹部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攥住,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一波接一波,几乎要将她淹没。
刘箐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气都伴随着一声呻吟。
欧藏华站在门口,耳畔是产房内断断续续传来的痛苦呻吟,那声音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切割着他的心。
他的脸色逐渐苍白,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与恐惧。那些关于生产风险的古老传说,如同阴云般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无法自拔地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在这个时代,医疗技术尚不发达,没有现代意义上的剖腹产手术,每一次生产都如同在鬼门关外徘徊,充满了未知与危险。欧藏华深知这一点,他无法想象自己心爱的人正经历着怎样的痛苦与挣扎,更害怕那万一的不幸会降临到她的身上。
岳灵珊的额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感受到来自欧藏华掌心的力量,那力道之大,让她感觉自己的手骨要被挤压至碎裂的边缘,但她没有出声,而是默默的忍耐着。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刘箐突然感觉呼呼啦啦的一堆热乎乎的东西滑了出来,随即就觉得浑身轻了好多,阵痛也小了很多。
下一刻便听到一声嘹亮的啼哭,谭女医抱着一个皱巴巴、眼睛都睁不开,只知道嗷嗷哭的小肉团子放到刘箐身边,微笑着说道:“恭喜欧夫人,喜得贵子。”
定闲师太也微笑着说道:“体重七斤七两,声音嘹亮,手脚有力,是个健康的好孩子。”
“这娃娃”刘箐侧头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逐渐安静下来的小小人,眼泪流了下来:“好丑呀明明我夫君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