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这样说也不算胡乱攀扯。那武松与宋江交好,以兄弟相称。而宋江却是梁山贼寇寨主晁盖等人的救命恩人,与那梁山情谊颇深,已经算是半个梁山賊寇头领。因此,说武松与梁山贼寇有牵连,真不是信口胡言。
那武松与宋江最终都上了梁山,成为威胁周边各州的巨寇。西门大官人我现今也是在防范于未然嘛!
李娇娇却还是在嗔怪西门庆,说大官人有如此大的家业,遇事也要惜身,不可太过逞强,定要去做那英雄好汉。
西门庆知晓这李娇娇是对自己情深,方才如此说话。他好言安慰了李娇娇,让她勿需担忧。
沐浴更衣完毕,西门庆带着几个家仆,直奔县衙而去。
县衙里,知县与县吏都在等着西门庆。这两人收了西门庆的贿赂,要与西门庆商议怎生了结武松之事。
西门庆入了县衙后,知县就把他请入后堂密室,拿出一叠状纸,苦笑着对西门庆说道:“你看武松那厮,怎地惹出恁多事端”
西门庆接过状纸一一细看,这上面有紫石街巷王婆状告武松仗势欺人,吃茶不给茶钱,还无端殴打自己的;有紫石街巷张公状告武松酒后强闯民宅,调戏自己五十多岁的娘子,欲行不轨的;有城北甜水街勾栏瓦舍里的行首状告武松眠花宿柳,却不给银钱的;还有城北赌坊状告武都头依仗权势,强行索贿的……
西门庆手里这二十几份状纸,全是阳谷县里各行、各地的平民泣血状告那都头武松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西门庆看完状纸,露出惊诧的神色,对知县说,自己最近得到消息,说是武都头与那水泊梁山的贼寇有勾结,兀自不敢全信。怎知这武松如此丧心病狂,在这阳谷县里翻江倒海,闹得一县不得安宁。
知县听闻武松与那梁山贼寇还有勾结,击掌痛呼道:“我竟不知这厮如此可憎,天生的贼心贼胆!当初误信了他是条好汉,端的是枉费我一番栽培!只是,事已至此,如今怎生料理,大郎可有甚么主意”
西门庆心中明白知县的意思。他已经默许西门庆了结了武松的性命,就不必再给武松多添污名。毕竟那武松也是知县提拔的,若是对外公布武松的这么多“劣迹”,知县面皮上须不好看。
西门庆心思一转,有了主意。他俯首在知县的耳边,低声说道:“相公勿忧,这些告刁状的,我去替相公好生安抚,必无一人敢来多嘴。断不会因那武松坏了相公名声。至于武松,我看不如……”
知县听西门庆说完,抚掌大赞,礼送西门庆出了县衙。
当天夜里,知县从官库里搬取了一箱银子入自己的私宅。
第二天,阳谷县城门外贴出新的告示,重金悬赏通缉那偷走官库白银五百两的绿林大盗武松。随着悬赏通缉令的发布,武松之事也算是有了定论。
阳谷县都头武松监守自盗,偷走官银,亡命江湖。
据说有人到县里举报,说那武松逃往河东,一路向辽国、西夏边境而去,多半是已经叛国。
也有传闻说见过武松在登州乘坐高丽商船,向东漂洋过海,不知所踪。
狮子桥下酒楼从未发生过生死打斗,那些损坏的门窗和墙板,只是新东家西门庆大官人在翻新重修。若是有人不相信,阳谷县出名的“花胳膊”陆小乙会亲到他的家中拜访,送上明目灵药,以免他下次看错。
没有了武松这个恶徒,仿佛春风一夜吹遍了阳谷县城,全城都沉浸在温暖欢快的气氛之中。
此刻潘家小娘子,也是十分的欢快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