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鹰坠峰呆了十年。”
“黄沙山呆了十年,四十二岁成金丹。”
“不知道在这小孤山能不能呆足十年?”
——
十年后。
小孤山群峰中,最矮的一处山峰也有几百丈高,山顶上建筑林立,颇具气象。
建筑前竖一石,上面写三个大字——景阳岗,那石头后面还设了一酒肆,上面挂着一虎妖皮,迎风抖擞。
只是和山上众建筑风格有些不搭调,显得格格不入。
此山冈上许多人出入,都是搬迁之此十年的蓝氏族人。
山路上,一相貌年轻男子正缓步而上。
所遇蓝氏族人都恭敬行礼,各按辈份称呼。
这男子似乎极为惜言,又或练某一门闭口禅功夫,见谁都笑嘻嘻,只是不开口说话。
“路师兄,你来得正好……”蓝五同从酒肆中转了出来,“老祖他老人家一闭关就是几月,除了你谁都不见。”
“这里有一紧要消息需你传递给老祖……如此这般……”
路师兄含笑点头,告辞离去。
蓝五同身后冒出一年轻小子,不服气喊一声爹。
“老祖也太过偏心了!”
“蓝家上上下下,明明都是您在操持。”
“且您都修成筑基了,但是却又收了那姓路的做关门弟子,连您见了都要称呼一声师兄,凭什么?”
“如此傲慢,连句话都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哑巴呢,他分明是看不起我们蓝家人!”
“以后这景阳岗蓝家到底姓蓝还是姓路呢?”
“老祖怕是老糊……”
啪!
蓝五同气急转身打了儿子一个耳光。
“小子,老祖的决定启是你能质疑的?”
“让莪听到外面有风言风语,我打断你狗腿。”
“什么景阳岗蓝家黄沙山蓝家的?乱七八糟!”
“蓝家永远只有一个蓝,那便是老祖的蓝!”
他这边**不孝儿子,前面路师兄耳朵微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路师兄熟门熟路绕到后山上,蓝老祖洞府就在这一片竹林中。
他打出法诀,洞府大门大开,迈步进入,厚重大门随即关上。
洞府中极为简陋,除了石床蒲团,几乎别无他物。
就看在蒲团上,安坐一年轻修士,相貌普通,却气势沉稳雄浑,一吸一呼之间,在修行一门秘法,身子也随着呼吸开始虚化,凝实,反复变化。
更令人惊奇的是。
石床上人和地上站立路师兄二者相貌气质完全一模一样。
路师兄看石床上人修行不像是能马上完事的,整个人无聊躺在地上,开始扭动,爬行,翻滚,甚至将身体扭成麻花,最后嘴一张吐出一瓶酒来,咚咚咚开始灌自己。
许久过后。
石床上。
年轻修士睁开双眼,眼底一道电光闪过。
地上路师兄见状喜而跃起。
“唧唧……”
石床上年轻修士叹气,看着地下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修士身上的法袍已经被蹂躏成了抹布团。
他轻揉眉头,没好气训斥。
“阿丑!”
“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吗?”
地上路师兄口中唧唧唧唧鸣叫,纵身一跃,偌大个身形跳在空中。
法袍突然一松,如无骨软皮落了一地。
路师兄在空中先变回原形,呈纺锤状,然后体表皮肤七彩斑斓颜色闪过之后,竟然就在空中直接隐形。
洞府中只听着嗖嗖嗖劲风声响个不停,墙壁上被扎出无数针孔来,噼里啪啦还有雷电声响过。
“好了好了……”路野无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瓶美酒,“知道你扮我不容易,来,喝一口。”
他手掌心一沉,阿丑这才趴在酒瓶旁,嘬嘬嘬出声喝得正美,酒线直线下降。
原来,年轻修士便是路野,拥有马甲蓝和,进了孤山派当太上长老,如今已十年。
十年前,阿丑陪着路野度过金丹雷劫后,不知是否吸足了电力,进入沉睡中,五年前醒来进入蜕变期。
路野这次许愿,希望阿丑能完美扮做任何人,当然,主要是扮他自己。
他上山以后的骚操作,以马甲蓝和太上长老的身份收真身为徒。
这样路野就可以以本来面貌出现在小孤山,和潘芙蓉做双宿说飞的道侣。
只是这样一来,“蓝和”和路野不能同时出现,短时间还可以糊弄人。
长久下来,蓝老祖不能永远闭关吧?
总有聪明人会发现其中蹊跷之处吧?
好在阿丑给力,真的蜕变成功,多了类似于橡皮泥怪一样的功能,可以出来给他当替身。
这样蓝和老祖和爱徒路野终于可以同场出现了。
只是有一点,阿丑多次蜕变后,智商提高,可以听懂人言,但它并未真正化形,所以不能说人语。
所以路野只能给自己编造一门闭口禅的功夫搪塞众人。
此刻。
阿丑舒服躺在路野怀内喝酒,还不忘身体乱颤,通过两只小小翅膀摩擦,居然将蓝五同声音完美复原,连腔调都未改变。
路野听得仔细,然后皱眉。
“什么?”
“南河洲妖族中疑似出现化神大妖,似在整合妖族?”
“巴国古剑庄白鹤门,魏国五虎峰等许多金丹门派纷纷北迁。”
“近日可能有金丹会尝试窥伺小孤山,请老祖做好准备。”
“日子怕是不太平了。”
路野眼睛中闪过一丝寒光,喃喃自语道。
“十年磨一刃。”
“我怕不太平吗?”
“日子越不太平,好心人才足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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