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亚伦哥哥变了一副样子,但是我们在镇长阻止逃离之前我曾经远远的看过亚伦哥哥一眼,他在他的画室里烧掉了所有的画,却留下了一张白泽哥哥的画看了很久。”这是另一个比较小的孩子说出的话语,小孩子独有的清脆童声将白泽的思绪拉了回来:“亚伦哥哥,一定也不想变成那样的吧,他也...亚伦哥哥和白泽哥哥明明是很要好的朋友的。”
“你们在什么地方发现我的。”白泽没有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而问道。
“在距离小镇不算远的悬崖下面,说真的我们看到你倒在那里流了一地血的时候真的吓坏了,要是我们再晚去一会儿的话,估计循着你的血腥味道追过去的那些野兽一定会将你撕扯的稀巴烂吧~”这个是驾车的镇长,留着一脸唏嘘的白胡子感慨的说道:“我早该有所预料的,亚伦既然有所变化,你绝对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可笑我在那之后居然还想派人去找你,直到看到了你的下落以后我才发现,你先于所有人知道了亚伦的变化,想要阻止却因此而被打成了重伤了吧~”
“啊...镇长,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没能救下亚伦,我也没能遵守我们的约定。”白泽自嘲一笑:“面对这那些存在,我才发现我自己是有多么的弱小,就算是我最后的希望星矢桑,也最终因为我弱小的缘故而被拖累,差点导致重伤。”
“力量的大小不存在一件事情的难度,一个人所能做到的,是一件事情不超出你承受范围。超出你的范围的话,你就算再怎么改变也无法成功。”镇长长叹一声:“之前那个从森林里涨起来的,那个金黄色的光柱就是你弄出来的吧,就算你爆发了那样的力量,超出你所能为的事情以后,你终究是无法达成的。”
“少年人,要看清自己的极限啊~”
“白泽哥哥,给。”就在白泽沉默不语的时候,女孩儿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几张被折叠好的纸张递给了白泽,在白泽一脸疑问的表情之中出声说道:“这是亚伦哥哥破坏了教堂之后,被我捡到的几幅画,也只剩下这一些了,剩下的那些,都已经全部被火烧光了。”
白泽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从她的手中将纸张接过来缓缓打开,映入眼中的第一张,就是搂着天马的脖子相互大笑着的自己;第二张,是背靠着大树好似在睡觉的自己;第三张,是亚伦抱着小狗,依照自己对于自己的映像画出来的自画像;第四张...
紫色的长发在画面里好似被风儿吹动着分散开来,白色的连衣裙的裙角拖在地面上,手腕上好似也系着一挑白色的丝带,顺着风远远的荡开,伸出手指好似在指着画面之外的人,在质问着些什么,自己是知道这幅画上面的女孩子是谁的,但是...其实这幅画上的女孩的面部,是一片空白...
“已经过去五年了呢~我也不知道萨沙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要是按照她以前的样子画的话总觉得有一些不对,所以我只能暂时先这样,按照你觉得现在的萨沙来画,她的脸的话,等见到她再完成也不迟。”
记得当时的场景,是自己极尽脑袋里面的思绪来构思,萨沙在五年以后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直到最后的白泽也只能想到紫色的长发与白色连衣裙这俩点,也许就连身高都画错了也说不定,因为白泽是真的不知道萨沙五年以后的样子。还记得当时将这幅画画出来以后,虽然只是个半成品,但是自己和亚伦高兴的样子是什么也无法忘记的,那个时候的自己与亚伦,一直都在等待着四人能够再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吧。
这缺少了面容的萨沙,能有谁来给她补上呢?
命运真是捉弄人啊,结果自己的路,只能这样坐在牛车上,朝着不知道到底在哪的黑暗中前进着,而身后的毁灭,却是自己失败所带来的后果。
将四张画放在自己的脸上,仰躺在稻草上的白泽被四张画所覆盖住自己的脸,没有人看得到在这纸张之下,他的表情,是在哭?还是在笑?还是...面无表情?
而在熊熊大火燃烧着的小镇中,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幅画很久很久,亚伦似乎在盯着它在想些什么。
是的,这幅画就是当初亚伦亲手所画,在那颗大树下的余荫里,浑身绑满了绷带的白泽背靠着大树上无奈的看着天空,萨沙一手扭着天马的耳朵一边说教着,而天马则是好像在责怪白泽,一遍却又对于萨沙的动作求饶,显得很是滑稽。
这幅画,是自己当初在白泽来到这座小镇之后,在四人还未分开的时候画下的第一张画吧,原来那个时候从心底涌现出来的情感不是错觉,而是自己真的不该出现在这幅画面上,冥王哈迪斯,这就是自己的身份吗?与他们而言,是完全相反的两条路上的人啊~
决绝的转过身,橘红色的火焰再一次吞爆发出来,将漂浮在半空上的这幅画完全吞噬其中,在逐渐延伸的火焰中,在逐渐飘散的黑灰中,将所有的一切全部埋葬,从此刻开始,亚伦就是哈迪斯,与他们三个人。
势同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