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中间隔着太平洋了，就算中间隔着阴阳两界，他也会去阴曹地府把阎王脑袋打爆了，胁迫副属判官在生死簿上划名字。

“你是我的，陈雯雯。”

……

美好的记忆在这里收束，楚零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傻笑。

“你在傻笑什么？”身边传来熟悉又有些娇媚的声音，让楚零吓了一跳。

“苏晓樯？你怎么在这？”

邻座是个戴墨镜的漂亮女孩，明眸皓齿，皮肤雪白，她穿着露肩衬衫和热裤，修长笔直的大腿很抓人的眼球。

望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小天女，楚零差点大眼珠子掉出来，连忙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幻觉。

上飞机后，他就一个人闷头坐在窗边，一边看窗外的风景，一边发呆，完全没有注意身边坐着谁。

“因为我也拿到了卡塞尔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苏晓樯嘴角微翘道，小天女对于自己凭本事考上国外的一流大学还是很得意的，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神色。

她从路易威登的白色皮质手袋里掏出印有世界树校徽的录取通知书，一本《卡塞尔入学指南》，以及诺玛寄过来的国际航班机票。

楚零了然，以小天女家里有矿的身世背景，一般情况下铁定坐头等舱，但机票是诺玛给订的，所以两个新生的座位号刚好相邻。

这么说，自己“王之赋予”误触发的目标，就是她了。

楚零没有显得太讶异，“另一个新生”的身份他之前就大致猜测出来了。

“所以说你刚才到底在傻笑什么？”苏晓樯又一次问道，掏出一块高级巧克力塞嘴里，同时问楚零要不要来一块。

“没笑什么。”楚零犹豫了一下，接过巧克力，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绵软细腻的口感在口腔里如丝般化开。吃巧克力就是有一种治愈的感觉。

他没跟苏晓樯说陈雯雯的事情，否则不但有撒狗粮的嫌疑，而且还会暴露他和陈雯雯的恋情。

虽然自己已经出国，但陈雯雯还要留在国内高考，高中老师和家长最怕的就是学生在这个节骨眼上谈恋爱，一方面毕业后情侣相隔天南地北、爱情没有结果不说，最大的坏处是对学习成绩的影响太大了。

诚然，不少高中情侣为了和优秀的男票/女票考上同一所大学奋起努力，让谈恋爱成为了一种正向动力，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克服你侬我侬的诱惑，耐住寂寞专注忘我地坐下来刷题学习。

有句网络流行语其实还是没错的：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当心中有了牵挂有了另一半后，无论做什么事都难以专注和单纯了。

“欸，好像进雷暴区了。”楚零转移话题道。

他有点怕苏晓樯知道了自己和陈雯雯的恋情，转头就在班群里传开。那天在电影院里，他好不容易花着楚师兄的钱，用可乐和爆米花买通了文学社的同学，大家伙拍着胸膛义气地说绝不会外泄；至于赵孟华，更不可能把自己告白失败的事说出去了，那纯属打自己的脸。

唯独苏晓樯难以收买。还好她那天没去文学社的聚会，否则以小天女敌视陈雯雯的性子，是否会故意闹得全校皆知，尚未可知。

这时，机身一阵晃动。

“雷暴区？”苏晓樯疑惑地顺着楚零的视线望向窗外。

窗外电闪雷鸣，乌云滚滚。雷暴区是航班事故的多发地点，一般来说，在雷暴天气下，飞机不会起飞。但从魔都飞到美丽国得横跨整个太平洋，所以并不能百分百精确预测每个海域上空的气象。

“你可别乌鸦嘴啊。”苏晓樯的脸色有些苍白，推了下楚零肩膀。她完美的出国留学生活尚未开始，可别就此结束。

就在这时，一道明亮的电光炸破云层。

与此同时，一道人影以肉身横飞的姿势，出现在了太平洋上空，鹰隼般穿过海面，射入云层。

“喂，好像有人在飞！”苏晓樯吃惊地指着窗外，不少乘客也发现了这神奇的一幕，几个外国乘客捂着嘴大呼OMG，一个小男孩趴在座位上呆呆地张大嘴巴。

楚零右手捂住胸膛，胸腔里的心脏在疯狂跳动，肾上激素大量分泌，每根寒毛都战栗起来，像是野兽感到了危险的逼近。

他望向窗外，云层中那位不速之客有着黄金般耀眼的头发，刀刻般深邃的五官，身穿红蓝相间的紧身服，身后的大红色披风在空中猎猎翻滚。

一道雷光急闪而过，照彻他胸前一个狰狞的图案。

淌血的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