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至此,胡图图将缰绳一扯,嘶风兽抬起马蹄,朝着商贩脑袋上一脚踏了上去。
咔嚓!
商贩的脑袋,就像瓜果一样裂开。
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寻常战马就能长到数百斤重量,这嘶风兽是四品灵兽,异常神骏,身形比寻常战马大了将近一半,体重有二千多斤,这一脚的力道又怎是区区一个商贩能承受得了的?
余下几个护院,胡图图却并没有痛下杀手。
“我与这奸商,原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做的是自由买卖,讲的是公平二字。既然是在做生意,就难免会有人吃亏有人占便宜,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这奸商却因此而怀恨在心,一次两次想要害我,我在城里已经宽宏大量放过了他一次,这一次他又来截杀我,我怎能再次饶了他?”
胡图图喃喃自语,似是在替自己开脱,又似乎是在说给别人听,旋即朝倒在地上的诸多壮汉挥挥手,对女捕头说道:“似这等护院保镖之辈,也是被人雇佣,受人所托,虽然做了帮凶,却罪不至死,割断脚筋已算是罪有应得,正好偿还了今日因果……你们只需替我把这奸商周身口袋都摸一摸,将值钱的东西都给我交上来,胖哥我就会大发慈悲,饶你们一条生路。”
“哼!”
女捕头神色一冷,说道:“如此说来,你倒是一个大仁大义的好人?”
“好人与坏人,哪能那么简单分清楚?”
胡图图一拉缰绳,策马而去,口中说道:“我大哥从来没有建议我让我做好人,也没有劝诫我让我别做坏人,他只让我凡事力求问心无愧,勿忘心安。”
“满口大道理,实则一肚子坏水!满口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
女捕头恨恨的甩了甩衣袖,跟随在嘶风兽后头,奔驰而去。
她却不知,胡图图并非是第一次被人堵在路上。
以前胡图图出来做生意让人摸稀奇,偶尔也会遇到像今日这个商贩这般,会在胡图图回程之时,堵在路上。
胡图图重伤未愈,体力气劲尚且不如凡俗世人,自然打不过人家。于是就只能用双手护住脑袋,蜷缩在地上,人人殴打。好在他浑身上下都是肥肉,寻常人若没有二三百斤力气,还真打不疼他。
今日在商贩身上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胡图图只觉得神清气爽,仿佛前些日子被人殴打之时承受的委屈,今天一次xing全都赚了回来。
正因为偶尔就会被殴打一回,胡图图才不敢轻易进入柳毅卧病的房间,就怕柳毅看出了他身上新添的伤痕……
胡图图心中,最为牵挂的是柳毅与贪狼。
至于他的父母亲人,还有那过了门的和没过门的媳妇,都去了云海世界,有大顺圣猿一族与玄天宗保护,胡图图倒也十分放心。
不一会儿,嘶风兽就奔上了一条宽广的大道。
嘶风兽的速度,越来越快。
女捕头似乎怕干脆胡图图丢下她一个人跑了,赶紧提升飞行速度,脚踏一片金灿灿的玉符,与胡图图并肩飞驰。
胡图图悄然转过头,问道:“小丫头骗子,你叫什么名字?”
哼!
女捕头眯着眼睛,懒得理她。
“你若不配合,那就休怪我不给你解毒!”
胡图图咬牙切齿,做出一副罪大恶极的凶悍神态,又问道:“姓名?”
女捕头皱了皱眉,答道:“苏潇潇。”
胡图图又问:“性别?”
“你眼睛瞎了吗?”
女捕头怒骂一句,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女!”
胡图图再问:“年龄。”
女捕头顺口就回答道:“十七岁。”
“好哇!你果然是个小丫头骗子。先前还跟我说,你七岁拜入三山符箓宗,已经修行了百余年,说你的年纪比我奶奶还大,果然是在骗我!原来你这丫头年纪轻轻,才十七岁而已,难怪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胡图图怪叫一声,正要继续调戏苏潇潇,可前方宽广的大道当中,突然出现一重一重的黑烟。
黑烟覆盖在大道上方,宛若重重叠浪,席卷而来。
每一道卷动的黑色烟雾,隐隐约约间都化作了一匹浑身漆黑的饿狼,正张牙舞爪,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胡图图怒吼咆哮。
嘶风兽受到黑烟惊吓,立即停下了脚步,马蹄不停的在地上刨动着,显现出这灵兽心中已是极为不安。
一波一波凉意,从黑烟中散发出来。
野地里的气温,陡然变冷。
胡图图只觉得脸上传来一阵凉意,伸手一摸,竟是一片雪花。
下雪了。
胡图图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眸凝视着黑烟深处。他虽身受重伤实力不存,可体内源自于上古白虎血脉的本能还在。
猛虎,本就是山中霸王,感官最为敏锐。
胡图图分明感觉到了,前方滚滚黑烟就像是一只盘踞在天地间的洪荒巨兽,诡秘而又阴森,只给人一种即将择人而噬的可怖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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