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除之日,临安首府。香车宝马,络绎不绝。
芳草萋萋,如茵似席。骏马骄嘶,声震云霄。
杏花盛开,宛如锦绣。莺啼树上,燕舞晴空。
然城隅幽僻之所,自渡孤影寂寥,唱罢旧年戏一折。
彼斜依榻上,神思缥缈,若有所失。
恰逢此刻,四周喧哗骤起,万籁齐鸣,嘈杂之音绵绵不绝于耳。
而自渡内心若水,恍似波澜不惊,静观世事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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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师父!”
“舟六?你怎么找来的?”
“虎子哥送六子来的呀。”
“他人呢?”
“六子让他过会儿再来接。”
“那你寻我何事?”
“肯定是拜师学艺啦!剑仙快看我,看这边——哼哼哈兮,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兮,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啊呀,好痛……呜。”
“六子啊,你看把你师父气的,都不知是该先心疼你的脑袋,还是该骂你唱的什么鬼名堂!”
“呜……是掌柜的放卡拉欧剋……呜呜……”
“升哥,我何来这么不听话的弟子?”
“呜哇——”
“好啦好啦,六子最听话了,全临安最乖的就是咱们舟小六!”
“开影别抱,让他自己站起来。”
“呜哇——”
“……”
“嘿嘿,剑仙师父,你人最好了!”
“少得寸进尺,吃完就送你回去。”
“璟山啊,姑妈请你过去——哟,这是谁家孩子?”
“见过伯母,四姨,他是——”
“哎呀,璟山,你这儿子都这么大了,怎的不跟姑妈报喜呢!”
“伯母误会——”
“快快快,快去请姑妈过来,看看王家的重孙!”
“哟,你瞧他,长得可真机灵……”
“来,孩子,让你爹喂你吃糖。”
“嘻嘻,爹!”
“唉,请伯母四姨勿要打趣,璟山虚岁不过十六。”
“瞧咱家剑仙侄儿,羞得脸都红了。”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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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丫头的命,倒真是好得出奇。”
“小姐,您明明知道她并非寻常丫鬟,却偏偏要将她视作侍女驱使,这岂不是自找麻烦,正中她下怀么?”
“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听闻那王璟山归来,我身为高贵的嫡女,一大早便提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前去拜访。他倒好,不感动得痛哭流涕也罢,竟然连句话也不肯多说,就直接送客?简直岂有此理!”
“奴婢当时看得真切,那商开影给您斟茶时,分明是故意等到剑仙与文公子进入大厅,才将茶水洒出。”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您刚一皱眉,她便已经抬着被烫伤的手,娇弱地啜泣起来。那般模样,哪个男人看了不心生怜爱?说不定剑仙还误以为,是您在故意为难她呢!”
“商开影……你个贱婢,竟然敢如此算计我?待我嫁入王家,做了主母,非得寻个由头将你发卖!”
“可是小姐,您之前不是一直对剑仙,颇有些看不上眼吗?”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王家重新掌握了越州的势力,与我们家族也算是门当户对。与其被太后指婚给那张知还,倒不如选择嫁入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