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旁警惕的张珪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割地换法?这是什么意思?”
王璟山听完冯忠全的讲述,已经了解了张珪施展血燃泪,焚烧蜀宫城的真相。
若非强敌当前,他第一个砍的就是张珪,岂会好心解答他的疑问。
倒是冯忠全面带寒霜,语气冷硬道:
“官家与士修集团达成一致,将川陕四路割让给我,以此换取《天上剑宗御剑诀内门弟子用》。”
“怎么会这样!”
张珪再也维持不住之前从容镇定的模样,表情惊愕地喊出声来:
“割地换法,赵昺从来没向老夫提到这四字!”
他的胡须随说话幅度剧烈颤抖着,原本运筹帷幄的自信此刻荡然无存:
“赵昺私自传授给我血燃泪之法,分明是想陷害你们北宋与修真司两败俱伤……这样一来,他如何与你割地交换《御剑诀》,如何跟达成一致的江南那批人交代?”
“在地牢中,听你这老匹夫讲述赵昺的布置,本座也感到十分矛盾。待细细揣摩之后——”
冯忠全缓缓说道:
“或许,希望割地换法的人,并非赵昺。”
“你是指江南士修?”
张珪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认可冯忠全的推测:
“赵昺既身为南宋皇帝、胎息九层高修,更有崖山派众多拥趸,权位稳如磐石。他若不想割地换法,大可直接拒绝士修集团,何必迂回使计,以血燃泪之法挑拨南北?”
冯忠全深觉此言有理,但他没有头绪,无法进一步展开话题。
遂转过头来,继续向王璟山呵问道:
“畜生!你谋害义父在后,偷学法术在前,本座判你欺师灭祖之罪,难道还判错了?”
“丁长老为诸执事误伤,实乃意外;修真司更是仅教授给我四道入门小术,何来偷学之说?”
“本座虽在地牢,明目诀却看得清清楚楚。刚刚那招牵引空磨磷火的剑法,分明就是《天上剑宗御剑诀内门弟子用》第九十三式。总不至于是真君降世,单独传授给你这畜生!”
冯忠全之所以火急火燎的破地而出,便是因为确认了王璟山所使剑法,来自他严加保管的玉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