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个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年轻人正在分发燧发枪和皮纸定装铅弹,两门六斤、一门十二斤的黄铜炮也从地下室拖出来,几名测绘航海学堂毕业的年轻人正从党部提出各种装箱的工具。
刷子、醋桶、铁钎、火药包、角度对照表……
之前进攻这边的那群人,大约认为自己选了一个好时机:墨党的主力纠察队都在南安,城内的骨干也发动了一部分前往其余县,今天又是工作的时间而非旬休日,似乎墨党中央党部可以一鼓而下。
只是他们没想到攻入到广场前不多时,许多威力巨大的甘油炸药的手榴弹就从楼上投掷了下来,外加许多汽油和白糖以及火棉粉的燃烧瓶,让那群经常和墨党纠察队有摩擦的城内别动队顷刻间损失惨重。
他们和墨党纠察队的冲突,大部分时候都是轮拳头或是用棍子,看起来也就那么回事。
然而真正动真格的时候,他们才知道那个名为航海和测绘学堂教出来的学生到底是干什么的,成组织经过秘密训练的街垒掷弹青年团在城市街斗死战与斗殴中绝不一样。
刺鼻的汽油味和烧焦的人肉的味道在广场前弥漫,一具被烧焦的尸体扭曲的不成模样,整个脸部只剩下白森森的牙齿,格外瘆人。
许多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人都吐了出来,和陈健出海的那些人倒是没吐,在福建救灾的时候很多人见过比这更惨的场面,也不过只有一个承受不住而吞枪自杀的。
远处的枪声还在继续,陈健腰间别了一柄单手剑,外加两支上好了铅弹的燧发枪,广场外已经开始戒严,所有新赶来的人都必须是党内成员才行。
闽城,是墨党的根基所在,如今正是墨党在闽城力量看上去最弱小的时候,自然让很多人露出了野心。
议事会那边传来的枪声陈健已经听到,也正是这枪声让他安心了许多——墨党这边的政策选择了现阶段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而不是更为激进的政策,所以对方的这次动作选择的是直接扑杀闽城的议事会和墨党的中央党部。
问题多得很,是都城的命令?还是这边利益受到损失的旧势力拼死反击?
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远处钟鼓楼响起了急躁而无序的钟声,那是闽城受到袭击时候才可以发出的声音。
墨党并非只有表面上看到的这点力量,就在中央党部旁边不远处的一家“木器工厂”,里面绝大部分的员工都是秘密党员或是外围成员,而且都是在龟岛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随时可以编成四个正规的燧发枪连队,外加两门三斤野战炮的炮兵小队。
木器工厂早就成立了,但是今年忽然扩建,从“外地”招来了一些工人。
其余的许多墨党隐藏党产的工厂或是作坊也有直接成组织的力量,随时可以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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