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微笑点头,顿了顿,道:“其实我在世间消失了二十年,很多人都找不到我。而他们当然找不到我,因为我已经去往另一个世界,然后……死了!”
“什么?!”
黄蓉惊声叫道,杏核眼睁得极大,露出一副诧异至极的神色。
秦南琴没有说话,身子却颤了颤,目中亦闪过骇异之光。
裘千仞并未理会她们的异状,接着道:“当日我去的世界,和此间世界差异不大,但那里有一位了不起的大宗师,我与他探讨武道,然后一同闭关,历经十年,最后我踏出了天人一步!可惜……”
他叹息一声,道:“我于精气神三才之上,失却平衡,所以天人之境变成了我的劫难,从此化虹飞升,神志飘忽,来到一片混沌之中。我在那里浑浑噩噩地漂流,恰好被一位名为一贫的老道所救,让我重生于他之前的躯壳之上,进入了他的世界,解决他的人生遗憾。”
“我当时没有选择,便答应了。然后我便成了另外一个人,经历另外一段人生。我本以为这是新生,是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但在某一天,我忽然醒悟,原来我已被旁人控制,渐渐失去自我。”
“我裘千仞是何许人也!怎可如牵线木偶般任人摆布!所以我主动脱离了那个躯壳,那个世界,神志重新进入混沌之中。不过我在那个失去自我的世界时,也通晓了一些神奇手段,便借助周天之气,重塑己身,然后破开混沌,重新降临此世!”
他说至此处停下,瞥了黄蓉和秦南琴一眼,道:“怎么样?这番经历是不是很有趣?”
黄蓉听到一半时,就已经彻底呆住,此时见问,当即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有趣!有趣!”心中暗道:“这人到底是醉了,还是脑子有问题?”
秦南琴皱眉思索片刻,道:“你说的话,我有些没有听懂,不过我知道你回至此间十分不易。”
黄蓉失声叫道:“你说他‘不易’?你是不是痴……”话未说完,忽觉一道冷冷的视线转来,不禁激灵灵打个冷战,转向裘千仞,露出甜美的笑容,道:“裘伯伯,您这番经历真是精彩!那么后来呢,您回到这里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裘千仞瞥了秦南琴一眼,道:“我落在离南琴家不远处的树林中,正看到她跪倒在一位老人的尸骸前,哀哀哭泣。”
秦南琴不禁“啊”了一声,目中闪现惊骇至极之色。
黄蓉亦讶然道:“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秦姐姐的悲伤过往?!”
裘千仞道:“看她哭着喊‘爷爷’,周遭又有斑斑血迹,我便猜出七八分,后来跟在她后面,见其行走告状,我便知道了一切过往。”
秦南琴道:“你一直在跟着我?为什么?”话声间有些颤抖。
裘千仞哂道:“世间哪有那许多为什么!我乍现于世,正好落在你的身旁,又见到你身上发生变故,百无聊赖之下,便跟在你身后,这有什么不可以?权当我闲来寻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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