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先生,那安乐……自崇州而来,修行启蒙不过数日,却能力压先生,登第六山,得小圣令,甚至让先生道心再蒙尘。”
“先生啊,江山代有才人出,你曾经的风华绝代,如今已不复,霜打黄花尽显颓丧。”
秦千秋感叹道:“遥想当年,先生自青州而来,耀眼如涤去尘埃的黄金,一人一剑,登临安两战皆胜,何等春风得意。”
“这安乐多像曾经的先生。”
“可他比先生你更加有未来,他得了小圣令,他的画作甚至在文院内流传称赞,独自开了墨竹一派。”
“这等人才不入我毂中,着实可惜,可叹。”
秦千秋似有愁绪,猛地饮了一杯酒。
洛轻尘扭头观这繁华鼎盛的秦相府水榭,面容倒是平静了许多。
哪怕秦千秋言语中多有打击,他亦是平静待之,或许是受的打击多了,便习惯了。
“轻尘愧对秦相多年的栽培与资源。”
洛轻尘终于举起杯盏,饮了一口,轻声道。
秦千秋眸光落在洛轻尘身上,瞳孔似映照月华,显得有几分清冷:“洛先生,这位小圣榜新客,与林府牵扯甚深,而秦府与林府不死不休,若能入秦府最好,若不得入……”
水榭之间,骤然卷起了杀机。
秦千秋从一开始的不以为意,只当安乐是一位十八岁方启蒙的草包,再到少年崭露头角,夺得小圣令,如今重视非常。
这等转变不过在几日之内罢了。
洛轻尘平静饮酒。
“若不得入秦府,那便请先生杀之。”秦千秋望着洛轻尘,终于再度涌现出热切。
洛轻尘看着秦千秋。
杀一位刚得小圣令,花解冰看好,第六山主赠剑的得意之士,这是要让他洛轻尘舍了这条命,与安乐一命换一命么?
“少公子,轻尘道心蒙尘,需静养涤心,此事,另寻他人吧。”
洛轻尘起身,摇了摇头,站起身,作揖告辞,转身离开。
秦千秋端坐闲亭中,盯着洛轻尘的背影:“先生,莫不说那颗东海涤心珠,就单单秦府这些年给先生的荣华富贵与修行资源,先生总该做出些回报的样子吧。”
洛轻尘背影微微一顿,随后撞碎清寒夜色,离开了秦府。
饮了盏映照月华的蓬莱春酒,秦千秋忽而轻轻嗤笑一声。
……
……
晨曦的暖意驱散了春日的微寒。
整座临安府,却开始不安的躁动。
昨日,第六山下,白衣少年一人一剑登山,于桃树下摘下一柄墨池,观摩少年得剑的修行者们,皆是派人去网罗少年的一切消息。
十八岁修行启蒙,修行至今不过几日时间已然炼神胎息,锻体铸灵骨,大器晚成!
更是今朝举人,入临安以赴春闱。
而更让人震撼的,则是少年画作,以奇诡素描图得林府重视,为林府画师,随后文院内又流传出少年水墨竹石图。
那墨竹图得文院二位夫子欣赏夸赞,更是亲自分享与赏析。
言曰可开墨竹一派,称大家!
一画一剑一少年,惊了半座临安。
这一日,临安之中自文院中流传出所描摹的墨竹图供不应求,传阅甚广,临安的文人墨客俱是惊动。
这一日,安大家之名如飓风之势席卷!
这一日,安乐起了个大早,照例边读书边往西湖,观那女子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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