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例来说,教坊司都是清倌人,但是实际上,除了少数技艺极其出众,负责专门为宫廷献艺的女子之外,其他人既然进了教坊司,想要保持清白之身基本不可能。
就算是普通的官员,有时候宴饮也会召教坊司的女子陪侍,更不要提他们藩王的身份了。
别说是留下陪侍,就算是不打招呼的带走几个,朝廷无非也就是不痛不痒的斥责一番罢了。
这种事情,对于诸王来说,都是司空见惯的小事,不过是用来转移话题而已,朱瞻埈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轻咳了两声,便不再提南宫的事,转而道。
“话说回来,这好几天都过去了,朝廷上下,这段时间也议论纷纷的,可于谦那边,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不会想反悔了吧?”
啊这……
宁王和秦王二人相互看了看,随后,宁王拧起眉头,道。
“不可能吧,陛下金口玉言,虽然没有下明旨,可是咱们这么多藩王,还有大臣在场听着,那于谦难道敢违抗圣命不成?”
随后,秦王也接话道。
“若是如此,那倒好了,刚好几位王叔都还在京城,咱们再进一回宫,参他一个抗旨不遵,这个理由,就算是闹到朝堂上,也没得辩驳!”
在场这几人当中,如果说有人最想扳倒于谦的话,那就应该是秦王了。
对于郑王,宁王等人来说,他们虽然和于谦结下了仇,但是,毕竟一切都已成定局。
说白了,朝廷已经收走的田土,不可能再让他们拿回去了,最多也就是此次给于谦等人一个下马威,让地方官员因此惊惧,不敢再插手宗藩事务,然后他们就可以重新继续兼并。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否则一旦朝廷再次插手,就麻烦了,所以,想要恢复如今王府占有的田土数量,还是需要漫长的时间的。
从这个角度而言,他们当然恨于谦这个硬生生将从他们手里抢田地的人,不过恨归恨,出出气就行了,于谦到底是丢官去职,还是登门致歉,丢人现眼,对于他们来说区别不大,反正,都是震慑地方官,顺便出气而已。
可是,秦王不一样,现如今整饬军屯只是基本结束了而已,所谓基本,也就意味着,其实还有一些地方没有结束。
具体来说,其实就是陕西,山西的晋藩,秦藩,沈藩,肃藩,还有于谦没来得及去就被召回京的周藩和鲁藩。
事实上,这也是周王和鲁王在这件事情上如此尽力的原因,其他的藩王是为了出气,他们则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
于谦一倒,自然也就没有足够分量的大臣,能够继续把这道大政给推行下去。
这中间的情由,大家都心知肚明,因此,看着秦王这般义愤填膺的神色,郑王不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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