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或许等到他的性命走到尽头的时候,能够少些遗憾,也更能够体体面面的,站在他父母的坟前。
说一声,虽然他受了腐刑,但是,却仍然为朝廷,为百姓做了些事,不能百世留名,可到底,对得起自己的十年寒窗!
但是如此一来,成敬必定会更加拼命。
所以此一去,怕就是永诀了……
殿中的气氛有些压抑,怀恩虽不知道为何,但也知趣的不再开口。
窗外艳阳高照,但是天气却已渐入深秋,枯黄的树叶打着旋飘落阶前,伴着习习秋风,颇有几分悲凉之感。
半晌过后,茶已渐凉,怀恩正想伸手更换,却见天子已然端了起来,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朱祁钰固然悲伤,但是,却也知道,不可沉溺其中。
冷茶入口,苦涩的口感让他不由皱了皱眉,可他仍旧将其一饮而尽,轻轻的将茶盏搁在案上,朱祁钰闭目沉吟了片刻,终于再度开口吩咐道。
“召王文,陈镒,陈循三人进殿吧!”
成敬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朝政才是大事!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几个人在外头,也应该等急了……
感受到身上的压力一轻,怀恩便知道,天子已经从刚刚的情绪当中解脱出来。
拱了拱手,他支使着小内侍急匆匆的出去唤人,自己则是将天子已经空了的茶杯重新添满。
王文等三人,的确在外头等了不少时候了。
按理来说,似他们这等身份的重臣,时间都极其宝贵,一般情况下,递了牌子请见,就算是有别的大臣排在前头,只要他们到了,也会被提到最前面。
更不要说,这一次他们是得了召见才过来的,按理来说,时间应该都是算好的。
但是事实就是,他们已经在外头等了快两炷香的时间了,里头依旧没什么动静。
“老夫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杜巡抚陛辞的日子吧。”
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的王天官,再次跟内侍要了一盘点心之后,抿了口茶顺了顺,斜眼看着一旁的陈循,口气带着几分莫名,道。
“寻常的陛辞,也就一炷香左右的工夫就差不多了,现如今,杜巡抚在宫里呆了怕有小半个时辰了吧?”
“看来,陛下对于杜巡抚此去陕西,看重的很啊!”
“陈尚书,你可是教了个好学生出来……”
众所周知,王老大人向来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
上回陈循在早朝上公然弹劾吏部,虽然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且,也对王文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损失。
但是,以王老大人素不肯吃亏的性格,再对上陈循,自然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和王文截然相反的是,陈循的脾气就很好。
除了当次辅的那一段时间,曾经风格有所转变之外,整体而言,陈循在朝中,一直都是一个随时笑眯眯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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