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钥匙放在茶几上,我从外头带上门,锁舌滑进孔洞的一瞬,我似乎听见室内有声音。
一位工作人员站在登记处门口,敲敲门板,道:"各位,我们快到下班时间,上午最后办理一对。"
抱怨立刻有如被静电流过的皮毛,哗啦啦乍起来:"怎么这样,我们是预约的!"
"你们什么办事效率?"
齐享往后看看,接着对我说:"庄凝,你是不是挺庆幸的,咱们刚好赶得上。"
他都这样说了。"彼此彼此。"我起身,站起来拍拍裙子:"进去吧。"
就在这个时候。
一对恋人气喘吁吁跑到我们面前,两个都是二十岁多一点的模样,很年轻,很青葱,女孩子看上去很乖,被男生牵在手里,后者有点害羞地问我:"姐姐,你们也是来结婚的吗?"
"......"我看了齐享一眼:"什么事?"
"是这样的。"男孩抓抓头:"如果不是非常着急,能不能让我们先?"
齐享微笑道:"那你们很着急吗?"
这个小孩想了想:"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她妈不同意,我们吧就决定先斩后奏,今天上午她好不容易趁家里不注意跑出来,下午没准就被抓回去了,我们先结着再说。"
周围人都笑起来。我尽管心情沉重也没忍住:"这是封建社会么?"
"帮帮我们的忙,好不好?"
我看看齐享,他也看着我,然后他说:"我愿意帮这个忙。"
我说:"我也没有问题。"
"谢谢,谢谢先生,谢谢姐姐。"
工作人员把他们引进去的时候说:"看人家能结个婚多不容易,还有人赶着要离婚的,真是。"
在民政局门口,齐享问我去哪,他送我,我说不必了,改天再约吧。然后我打了一辆把出租车当方程式开的夏利回到家,遇见沈伯母,她递给我沈思博寄来的一张明信片。
晚上我给沈思博发了邮件,他很快给我回复。
我重新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他在信中说,但愿你也是一样,我这次回来之前,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还可以像朋友那样交流,无论发生过什么,庄凝,你的友谊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事。
我盘腿坐在椅子上,慢慢看他说下去,他告诉我,他和谢端后来的故事,并不是如我所想,那么一帆风顺。
03年元旦,他父母请李云老师吃饭,那并不是一次愉快的会面。沈思博没有详述,只是说他母亲无意中说了一些刺伤李老师自尊心的言语,李云当场没有发作,过后跟女儿说,你要么和他交往下去,要么看着我被气死,我们清贫干净地过了这么些年,不能让人说为了攀权附贵把女儿凑上去往人家家里送。
谢端简直无地自容,沈思博听后也无法可想,只能顶着压力继续来往,心里苦闷难免发生争执--他为她放弃了青梅竹马,她为他放弃了最好的朋友,连曾小白都能够说她,端端,你怎么能这样呢--难道,他们都这么想,对方就不能够再忍让一些,再理解一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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