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值班,新晋主席骆婷就对我说:
"这学校你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可千万别去后山,除非你想被保研。"
我以为我听错了:"什么什么?保研?"
"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学校里还在大兴土木,进出门卫基本不管,一堆闲杂人等在里头混,光去年就有两个女生就在后山那里......"
她声音低下来,鬼鬼祟祟的:"你懂,是吧?"
她这个表情我就是单细胞的草履虫也不能不明白:"懂。"
"懂就好,我跟你说,基本全中国的大学对这种事就一个处理方法,压下去,不是让你保研就是赔你精神损失费,你可得好自为之,不想的话没事就别往那边去。"
我一个社团新鲜人,初来乍到的就接受了如此黑暗的教育,回寝室的时候,路上人迹寥落,我看谁觉得谁形迹可疑。
原本是不至于这么迟的,但就在这个晚上我学会了炒地皮,几位学长杀到性起,我等只能奉陪到底。
行政楼距离宿舍距离不短,偏偏学校心思独特,每每在植物密集之处,都装有绿色的照射灯,把整片灌木映的活像地摊上廉价的赝品翡翠,在这样大而无当的黑暗与寂静里,很有几分瘆人。走到男生寝室楼附近,不知哪位老兄的箫声也远远传过来助兴,活脱脱是命不久矣的那种凄厉。
我急惧攻心,步子一快差点把自己绊倒,前头有个人靠在花坛那里吸烟,此时抬头看看我。
这里是16栋的背面,住着大四的师姐,要毕业的人了,这会儿正是妖孽和传奇倍出的时期,她们的疯狂劲儿我们见识过。
可眼前分明是个男性,光线幽暗,他侧影修长,短短一瞥之间,我发现这是很年轻的一张脸,路灯下白皙的过分,眼睛里非常淡漠,他看我一眼,就低头继续地陷入自己的沉默。我踏实下来,总算见着个活人,也没啥恶意的样子。
绕过楼角,我几步奔上28栋的大厅台阶,功德圆满。
门卫阿姨披衣服给我开门,很没什么好声气:"下回注意,再这样我们就得往系里报了啊!"
我往房间走,一边犯愁,寝室门是上插销的,这会儿估计她们都睡了,我还得把她们敲起来,太扰民了。
结果我刚刚到门口,门就开了。我眼前是瓷娃娃一样的谢端:
"庄凝,你回来啦?"
在夜的阴影和走廊灯光的合力下,她真是漂亮的毫无瑕疵。
"你还没睡?"我用气声问。
"我边背单词边等你,没事儿的。"她轻轻地说:"我听见你脚步声了。"
我关门时触到她柔软的手臂,凉的像一块玉:"你不冷吗?"
"还好。"
"行了,你去睡吧。"我握着她胳膊,然后拍拍她:"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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