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这人看起来怎么有点儿眼熟呢?我想了又想,这时邻座的女孩看了小花痴一眼,小声道:"齐享齐师兄啊,你们都不认识?"
别说,她这么一提,我还真是有反应的。是怎么一个反应呢,四个字加个语气助词,原来是他,啊。
印象里关于这个人,大部分消息源自道听途说,传播者脸红心跳者有之,愤愤不服者有之,只图八卦者亦有之,种类繁多,转述起来那篇幅就长了。
官方的说法也有一个,来自骆婷,她说,齐师兄啊,本来他该连任学生会主席的,但他辞职了,要不我也不会干。你问为什么?不可说,不可说。
"齐师兄,我晓得。"立刻有人接话道:"据说他和他女朋友前段时间刚分手。"
有跟我一样的小菜鸟问:"他女朋友是哪个?"
"他女朋友啊,人文院院花江苓啊。"知情者不接着说,等着。
果然有人按捺不住:"为什么他们要分手?"
"她要出国吧,齐师兄又有他自己的职业规划。"
她的听众发出阵阵嗟叹:"唉呀,好可惜哦。"
齐享一定不知道底下一群学妹在大谈他的私生活,更不知道其中一个此刻想了起来,她在哪里见过他--女生宿舍16栋背面的花坛边,月亮底下,明灭的烟,他苍白而郁郁的面容。
这场庭审到四点半还没有结束,我一看来不及了,只能中途退场。
此时齐享正在做辩护陈词,整个厅内只有他沉着悦耳的声音,我尽量蹑手蹑脚地起来:
"借过,借过。"
立刻,一路折椅翻转和各人的抱怨声不断,我尴尬极了,台上的齐享却丝毫未受影响,瞥也不曾往这边瞥上一眼。
我放下心来吁口气,这个风度卓然的青年,实在轮不到他来扮演昨夜那样怅惘的角色。我一边这么想,一边从后门溜了出去。
我抱着文件夹在沈思博教室外头等,门没关,我动作很低调地往里瞄,他们这一节口语课,德籍外教是个小年轻,红红的青春痘在**墙一样的脸色上,隔着一整间课堂,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知他说了句什么,学生们都笑了。
我看过一篇文章,说你对个体的概念,不要让整体偷换,谁说德意志人一定要配备一张不苟言笑的后爹脸?我现在正在培养对这个民族的好感,因此虽听不懂,也觉得挺亲切。
很快的我就把沈思博给找到,他坐在靠窗第三排,身体微微倾斜,手上转着一支水笔,悠然又不失专注的模样,对我的目光一无所知,这份无知让我心中莫名柔软,女性对喜欢的人随意的一点不设防都毫无办法。我注视着他,廊上非常安静。
后排的男生频频回首,终于忍不住问:"同学,你找谁?"
"哦,没事,我等一等。"我说话的同时,下课铃识时务的响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