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不上细致。”亚瑟眨眼笑道:“至少我敢肯定,法国外交部所掌握的情报要比不列颠更详细。不过现如今路易·菲利普对你们下了逐客令,青年意大利先前又在热那亚刚刚遭到重大失利,你们现在不仅断了重要财源,而且士气也非常低迷,这情况有点不利呀。”
亚瑟说的都是实话,但是实话往往是不中听的。
马志尼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因为他今天来见努利就是想要向巴黎的自由艺术界募集资金。
但是世上最难解决的事情往往都在钱上面,青年意大利并不是第一位来向努利募集资金的组织。在他们之前,还排列着波兰复国主义运动、奥地利与普鲁士的自由主义运动,西班牙共和主义者的声浪同样不可小觑。
马志尼沉默了,但一旁的加里波第则叼着烟斗开口道:“黑斯廷斯先生,对于我这样在海上飘了十年的水手来说,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要想实现我们的目标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这不代表我们有什么好畏惧的。您如果是想要从我们的嘴里听到什么丧气话,那是不可能的。水手的命运就是与大海搏斗,在暴风雨中与惊涛骇浪和穷凶极恶的鲨鱼斗争。您是个英国人,如果您不了解我的意思,我建议您去读一本叫做《圣乔治旗照常升起》的小说。这本书是先前仲马先生介绍给我的,现在我再推荐给您。读完这本书以后,您就会了解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勇气、什么是水手的命运。”
亚瑟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旋即立马扭头看向大仲马,只见这胖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对加里波第说:“朱塞佩,亚瑟他用不着去看那本书,我忘了给你介绍了,亚瑟也算是那本书的作者之一,书中的**情节基本都是由他亲自执笔润色的。”
加里波第听到这话,愕然的吸了口烟,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他先是有些尴尬,旋即又自顾自的大笑着热情站起身欢迎亚瑟入座:“原来那本书是您写的,我本来还想用那本书来说服您,没想到您本人其实比我更懂得什么是男人与水手的命运。”
亚瑟摘下帽子微笑着说道:“看到您很喜欢我的朋友硬汉卡特,这真是非常令人高兴的一件事。”
方才还生疏的两个人一下子有了共同话题,加里波第热络的和亚瑟讨论着:“果然,埃尔德·卡特这个人物真的如仲马先生所说,是有原型的。我听说他这个时候正漂浮在南美洲的大海上,是一名皇家海军的英勇战士?”
“没错。”亚瑟肯定道:“先生,如果您见到埃尔德本人,一定会大吃一惊的,那将成为您这辈子毕生难忘的经历。”
加里波第哈哈大笑道:“可惜我主要是跑地中海一线的,如果下次有机会跑南美的船,哪怕只是为了见见这位传奇人物,我都得去。实不相瞒,就因为埃尔德·卡特,我现在对于加入海军服役都没有那么反感了。”
亚瑟掏出烟盒示意加里波第尝尝他的烟草:“怎么?您要加入海军服役?”
加里波第从亚瑟那里分了点烟丝:“您可能不知道,我出生于撒丁王国的尼斯,按照撒丁王国的法令,所有商船水手都要在四十岁以前加入海军服役一段时间。但是您也知道的,皇家海军的待遇不高,撒丁王国的海军待遇就更差了。我今年虽然只有26岁,但是已经能够独自掌舵一艘船,做商船船长的收入可比在海军高多了,所以我先前就一直拖着征兵命令没去。但是读了《圣乔治旗高高升起》以后,我觉得去海军锻炼一段时间貌似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亚瑟正要说话,可他忽然发现一旁的马志尼神色有些不对劲。
加里波第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关切的拍了拍马志尼的背:“兄弟,你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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