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的是,赫尔巴特教授能够在教育学上被尊为学术泰斗,绝对是有原因的。
因为亚瑟正如他猜测的一样,并没有运用什么温和的方式,甚至于他连一句话都没有对俾斯麦说。
亚瑟·黑斯廷斯爵士只是轻轻摘下白手套,随手丢在了俾斯麦面前的石板路上。
对于所有熟悉欧洲中世纪骑士礼仪的人来说,这个动作的含义并不难懂,俾斯麦自然也不例外。
丢手套象征着一个人对他人名誉的质疑,表示一种公开的对抗与挑衅。
而捡起手套则意味着接受通过决斗的方式来恢复或维护名誉。
俾斯麦的眼睛先是向下瞥了眼地上的手套,随后又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与他个头相仿的博士生,随后扭着头轻蔑的笑了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
亚瑟脱下燕尾服外套扔在了草坪上,他一边松手腕一边应道:“奥托·冯·俾斯麦,全哥廷根最能打的学生,你迄今为止在决斗中输过吗?”
俾斯麦装作无奈的笑着摇头:“很遗憾,迄今为止还没有。”
“没关系,你很快就不会有遗憾了。”亚瑟笑着回道:“哥廷根大学可不是个给人留遗憾的地方。”
明明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外表,但是嘴里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欠揍。俾斯麦越看这个估计是刚入学的博士生,越觉得这家伙可能是太想吃剑条了。
不过,看在这家伙这么嚣张的份上,俾斯麦打算在把他打的落花流水之前,还得再好好羞辱他一番。
他故意吊着亚瑟,用上位者的姿态问道:“博士生,你可不要搞错了,现在是你向我发起挑战。接受不接受你的挑战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我必须收拾你的理由吗?”
“理由?”亚瑟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这倒是我疏忽了。这样吧……”
亚瑟拔出腰间的御赐佩剑,钢铁的光泽、精美的镌刻、银质剑柄上点缀的红绿宝石,一切的一切都恍的俾斯麦意识模糊。
亚瑟用那把剑在空中舞了一个利索的剑花收剑入鞘:“如果你能击败我,这把剑就归你了。国王陛下御赐的佩剑,应该值得你为之付出一些努力吧?”
“国王陛下御赐?”俾斯麦愣了半天:“哪位国王陛下?”
“当然是汉诺威国王威廉四世了。”
亚瑟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勾起了青年人内心中潜藏的虚荣心:“而且这把剑还是法拉第先生的好友詹姆斯·纳斯密斯先生打造的,纳斯密斯先生不仅是一名知名工程师,更是一名技艺超群的刀剑工匠。而法拉第先生出自铁匠世家,所以他和纳斯密斯先生的关系一直很不错。”
汉诺威国王御赐……
法拉第的朋友亲手锻造?
听到这些,俾斯麦只感觉到自己的小心脏砰砰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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