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周若兰大醉,扬言要和姓朱的一拍两散。
朱重举没有法子,只好将自己也给灌醉——其实是这酒味道太好,关键是仅剩这一坛了。
许小闲当然知道这酒的厉害,他保持着清醒,在下楼的时候陶掌管一定要求他的这酒。
这事儿他暂时没有答应,因为这酒真的在一两年的时间之内都不会在凉浥县售卖。
得卖去北魏换来粮食,这酒才能够持续的酿造下去。
回府的途中。
季月儿扬起那张红扑扑的脸蛋儿,眼神有些迷醉的看着许小闲,看得许小闲以为她也需要连干三晚。
“我总觉得那费书姑娘有些奇怪。”
“不就是朱重举的表妹么?有什么奇怪的?”
“她吃了很多菜,也喝了不少的酒。”
“这说明菜好吃酒好喝啊!”
“可她一边吃菜一边喝酒还一边看着你……难道你这也能秀色可餐?”
“……”
许小闲还真没注意。
他和苏平安说的话比较多,毕竟苏平安明儿个就要启程去潞城县上任了。上一次他去京都时候说过的那些话,他又再次重申了一次,怕的就是苏平安这愣头青被迎头给敲上一棒。
虽然凭着苏家的背景还有左相那粗大的腿苏平安这官儿会当得稳当,但能够少碰一些壁少走一些弯路终究是好的。
但看起来自己说的那些话苏平安并不以为意,他依旧坚持着他的观点,始终认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始终认为当向大哥学习——当一方父母官,造福一方的百姓。
大有哪怕刀山火海我定要一往无前之坚定决心。
这……许小闲就不太好再劝了。
毕竟这是他为官的初衷,这样的初衷就像初恋一般美好,只有被抛弃了几次之后才会明白初恋的味道其实是苦涩的。
所以最后他也没有再说啥,只能祝愿他能够遇见一群志同道合之士,能够走出一条实现他的理想和抱负的锦绣大道来。
所以,他真的没怎么去注意过那个叫费书的姑娘。
“你怕是看错了,她不过正好坐在我的对面而已。”
如此一说季月儿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毕竟是朱重举的远房表妹,她好奇自己的许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季月儿将这事儿抛在了脑后,偎依在许小闲的怀里,只觉得这回去的路途有些短。
……
……
“哥,你不等许小闲来送你?”
次日一大早苏平安决定要走了,站在朱府的门口,苏菲抬头问道。
“大哥很忙,再说……去岁我离开这凉浥县的时候大哥才做了一首送别的词给我,就是给你看过的那首《踏莎行、祖席离歌》。”
“画阁魂消,高楼目断。
夕阳只送平波远。
无穷无尽是离愁,天涯地角寻思遍。”
苏平安望向了凉月巷子的方向,悠悠一叹,“大哥是个心思儿细腻的重情重义之人,他见不得这样的离愁别恨。与其那样伤怀,莫如就这样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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