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这不是五太保,梅花刺薛礼吗?奇怪,他竟然被梅花刺刺穿心脏而死!难道是自己用梅花刺把自己刺死了?”黑了心肝道。
“傻婆娘,这是将军刚才去军营报信的那个人,叫无息的,用梅花刺刺死的!咦,这六太保,判官笔薛勇,薛礼的兄弟,嘴都乌了,该不是老婆子你用毒捂死的吧?”
苏瑞尚已经给苏澜的脖颈上的伤抹好了药。这药清凉,既消了烧灼感,也减轻了疼痛,真是好药。
这时,几个士兵上得山来,苏瑞尚示意他们仔细搜寻、排查周围的山洞和草窝,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那两个杀手意犹未尽,还在“玩弄”尸体。也好,顺便检查有没有装死之人。
“当家的,我认识,这个是七太保,斧头柯尊,和他的兄弟,八太保,匕首柯红!啧啧,一个白练腰斩,一个白练劈开了脊梁骨!这都是那个小子下得手!”
“老婆子,我也不赖,瞧瞧,九太保,峨眉刺张金,十太保,他的兄弟,月牙刺张兰,都是咱的树叶割喉而死!想当年,在华容道,我差点在他们面前失手,若不是老婆子你及时赶来……”
“嗨,陈芝麻烂谷子,哪年的事情?我只知道,后来我们就结为夫妻,畅游汉江。咦,这不是十一太保,笔架叉崔红,看来这是被三棱刮刀捅了肺腔子。我看到了,这是将军另一个手下,那个叫无影的干的!”
“老婆子,这十二太保,鱼肠剑凃剑,十三太保,橛拐涂山,这父子俩,被一根长枪给串起来了,到底是将军,威武!”
苏澜无恙,苏瑞尚好不容易魂魄归位,道:“把他们的兵器都收拢了!不要让血污了新房子!”
“好吔,这个一定好玩!”两个杀手高兴地答道。
苏瑞尚抱起女儿,无影拿着他的长枪,回到了蚵壳屋。
蚵壳屋顿时一阵骚乱,哭声一片。
等到别军医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将军家的小姑娘正对着镜子,坐得笔里笔直,手上拿着烧得通红的绣花针,穿着被泡过白酒的真丝绣线,等着他给自己的耳朵缝合。而她的身边,围满了浑身颤抖、掩面而泣的人!
看到别军医进来,苏澜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七个字:“用酒洗手,缝两针!”
别军医忽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眼花耳鸣。他双手颤抖着用酒洗手,颤抖着拿过针线,颤抖着刺穿女孩儿红肿血瘀的耳朵!丝线从未有过的生涩,他甚至听到了针线穿过**的“嘶嘶”的声音,感受到小姑娘不由自主的颤抖……
仿佛过了一万年,别军医觉得心都要被自己拿的针给戳得千疮百孔了。这时,小姑娘举起了手。她不能说话,这是在用手势表示缝合成功!
别军医也不说话,这是对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的小姑娘的最好的敬意!
最后,他又颤抖着给小姑娘的伤处敷上伤药,最好的伤药。
而旁边,两个杀手端着一个大筐子正在汇报:“将军,除了金丝线,其他凶器都找到了!”
“再找,在那片甘蔗林里,甘蔗被压倒,地上有血迹……”
别军医依然没有说话,开了一副草药,煎了上来。
喝药的时候,苏澜笑得两眼弯弯。她没说话,却写了几个字:“别叔叔,您的绣花技术比我的好!”
别军医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