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岩思和娜木嘎欣慰地道:“我们就知道,大成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止战,平乱,和平,是我们的希望。”
罕岩思噙着热泪道:“虽然我放弃了傣王继承权,但是一颗为国为民的心我是不会丢掉的!”
这家人走后,苏瑞尚和刘希又议了半天。
苏澜道:“其实,他们不来,我也会试图劝服他们呢。我想着会劝罕岩思回云南,没想到竟然是他的儿子回去!”她又道,“这样更好!毕竟当年他是自动放弃继承权的!如今他的儿子回去,更为名正言顺!”苏澜笑道:“其实,自从知道他们的身份后,我就在谋划一篇《平滇乱策》!”
苏瑞尚和刘希大喜,道:“好一个《平滇乱策》!”
苏澜道:“不知道六殿下那边情形如何?这《平滇乱策》倒不急,我明天去写!倒是这案卷得先看,我担心褚望通过焦华和林谦、陶敏的关系跟倭寇、海盗勾结起来!”
苏瑞尚和刘希也是一个愣怔。于是,三人把案卷分来三份,分别看了起来。
苏澜粗略知道了这仇四的事情。
仇四出生于澎湖,今年四十二岁,幼年家贫如洗,父亲不得已做海上走私、海盗的勾当,虽然是小打小闹,但是却被同伙告密。后来,官府设计,放了消息,官船伪装成民船,结果引得仇四的父亲前来打劫,反而被官府劫杀;他母亲性子刚烈,去找官府理论,官府正愁找不到海盗家属,这不是撞在了刀口上吗?这就是杀父杀母之仇的来历。
因为落下了海盗之名,仇四家依靠走私和海盗打劫得来的财产自然被没收,这就是夺田、夺船之仇的由来。
父母死后,八岁孤儿仇四就上了海盗船。到他十五、六岁时,开始小有名气。二十岁时,他杀了十几年前的那位告密者,而此时的告密者已经是一个大名鼎鼎的海盗了。
仇四接手了告密者的所有资源,开始做大,逐渐成为海上巨盗。最后盘踞在了翡翠岛。
案卷至少记载了数十起仇四的作案情况。
其中有一个案子引起了苏澜的注意。这是浙江的一起海盗杀人劫船的案件。通过海捕公文的方式传到殿州来的。
说是升平元年,也就是在十三年前的春天,一个浙江海商从满六岬的商品中转地的阿拉伯商人那里买来一船香料,被仇四打劫,仇四还杀了这个浙江海商兄弟三个和所有船员。所幸这个海商受伤没死,飘到一个荒岛,后来被经过船只搭救。他到杭州府报案,声称杀他一刀丢入海中时,两个杀手互相称呼李善、秦忘的名字!
李善、秦忘这两个名字立刻引起了苏澜的注意。这两个名字倒过来,不就是单立、汪清吗?
苏澜把这份案卷指给父亲和姨父看。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赶紧从自己已经看过的那部分案卷中也找出来了三件案子,时间在浙江海商案件前后,也是李善、秦忘参与海上打劫、杀人越货的案件。其中有一个案件,报案者是一个妇人,其丈夫被杀后,她还在海盗船上被海盗禁锢了一段时间。后来海盗船在一个码头补充淡水,海盗们下船购物时,她趁机逃跑。她说,李善的左边眉毛正中间有一颗黑色的痦子!而秦忘说的是山东口音,因为这个妇人就是山东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苏瑞尚、刘希和苏澜微微一笑。苏澜道:“父亲,姨父,我之前最爱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管它有枣没枣,先打它一竿子!”
苏瑞尚和刘希都笑了:“什么时候打,怎么打?”
“明日一大早就去打,还是文打!”说着,苏澜跟父亲和姨父几里咕哝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家住海贝巷的单立家来了殿州府衙的一群吏员,说是府衙调查房屋、田地买卖的交易税费问题,查看是否有偷税漏税的情况。单立殷勤接待,还赠送银两,也极其配合官府查验,出具的交易契约和收税契据与官府的记载丝毫不差。
这帮吏员还问了隔壁左右同样的事情。
这个叫单立的人,左边眉毛的正中间的确有一颗黑色的痦子!
不久,这群吏员又来到松香苑,一个高大嗓门的山东大汉迎接了他们,出具的交易契约和收税契据与官府的记载也丝毫不差。这天是他的小妾生的儿子满月,这群吏员还吃了满月酒。
回到府衙,苏瑞尚和刘希都是一脑门子冷汗,直言:“惭愧!”
苏澜道:“我怀疑,这两个地方是海盗的联系地点,说不定大海盗仇四也会来光顾!得派人盯梢。”苏澜立刻又道,“姨父,不要随便派人,这帮海盗特别狡猾,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打草惊蛇。”
苏澜想着,得让甄琥来监视。
不过,这几日,海云和小麻雀那里怎么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呢?
苏澜一边说话,一边想,手也一刻没有停止。
不到半个时辰,苏澜拿出两张纸放在父亲和姨父面前。这两人不禁连连惊叫起来:“澜儿,你这画的也太像了!”
他们又疑惑地道:“澜儿画他们的像要干什么?”
苏澜笑道:“也许别人不知道仇四,或许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吉迪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