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恒着急了,解释道:“小姐,回凤楼是我凤家的产业,他们潘家确实没有股份!”
苏澜道:“那为什么他们敢来索要?”
凤恒叹道:“当年我们开办回凤楼,知府李世三番两次派人来敲诈,我们无奈,只得对外宣称,舅兄有回凤楼的股份。李世这才罢休。之后我也跟舅兄说了,我们打着他们的旗号,每月给他们一百两银票。”
苏澜点点头。一百两银票不少了,足够潘坤一家在京城丰衣足食。要知道,姨母四品恭人,一个月只有三两工资!而且,回凤楼每月拿出一百两已经是竭尽所能了。
凤鸣忧心忡忡地道:“小姐,如果舅舅、舅母又来扯皮怎么办?”
苏澜道:“你让他拿出股份契纸来。”苏澜笑道:“不过,我估计他们不敢来找你们了!”
凤恒和凤鸣齐声问道:“不敢?为什么?”
苏澜想了半天,还是觉得隐瞒比较好。凤恒父子最要颜面,若是知道黄氏偷盗被抓,还签字画押承认罪状,这凤家父子一定会羞愧难当!
苏澜想了想道:“若他们再来逼迫,你们就要契纸;再不行,就说秘方是我的,我以秘方入了股!他们会有所忌惮。”
凤恒和凤鸣安心了。他们早就想实言相告,免得潘坤和黄氏纠缠。但是将军小姐不发话,他们不敢造次。潘坤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县令。在殿州,文武两道,谁能越过刘希和苏瑞尚?潘坤能不忌惮?
离开回凤楼,苏澜去了鸿运茶楼。二十六日叶庄大婚,她可是要添妆的。正好可以问问叶庄的想法。
鸿运茶楼已经披红挂彩,喜气洋洋,门口立着红木金字告示牌,写着“奉旨成婚”、“龙凤呈祥”、“大吉大利”、“东主有喜”等;门楼上更是在“鸿运茶楼”的金字招牌上面挂上了“承恩子爵府”的牌匾,显得富丽堂皇、门楣光耀。
听说将军小姐来了,叶恭急忙带着夫人和儿子把苏澜迎了进去,又是请坐又是看茶。叶恭还拱手道:“小姐见谅,庄儿待嫁,不敢违矩出来闺房亲迎!”
苏澜知道,殿州规矩,即将出嫁的女儿是不能轻易出闺房的。当即施礼道:“子爵大人、子爵夫人客气,该是我去拜见王妃!”
叶恭和夫人、儿子慌忙还礼,道:“小姐于崇圣王全家和我们叶家都是再造之恩!可是将军公务繁忙,未能回到殿州观礼,真是遗憾!”
苏澜含笑道:“二位客气了。我父亲未能及时赶回,但他特地跟姨母和苏怡姑姑说,虽然崇圣王大婚有朝廷规制,但是殿州和云南有些风俗规矩,让她们好好帮着筹办婚礼,以全礼数。”
叶恭和夫人、儿子万分感谢道:“将军和知府大人和夫人都很周到,不胜感激!”
苏澜笑道:“今日我来拜见王妃姐姐,是想看看她喜欢什么需要什么,我好给她添妆!”
所谓添妆,就是向新娘赠送财物礼品。
“王妃姐姐”这样的称呼,既全了朝廷礼数,也透着亲友的情谊。叶家人都是泪花闪闪。
伍氏亲自将苏澜迎到叶庄的房间。只见闺房里有七、八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们穿红着绿,喜气洋洋,正围着叶庄叙说离别之情。其中一个穿着鸭蛋绿色绉纱裙的女孩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显得温和持重,格外出挑。苏澜不由多看了几眼。
伍氏介绍道:“都是我娘家亲戚的女孩。”
苏澜曾经听说,叶恭少年时仗剑天涯,任侠使气,活活将老父气死。龙岩老家已经没有什么亲戚。夫人伍氏也是独女,还因为茶园跟亲族对簿公堂。怎么,如今这是看到叶家发达,伍氏一族又不要脸地贴了上来不成?
叶庄看到苏澜,一边喊着“澜妹妹”,一边激动地从妆台前站起来,笑着露出一对可爱的虎牙:“我日夜盼着澜妹妹来呢。不过,听说澜妹妹这几日忙着土豆采收,一定累坏了!快坐。”
苏澜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我不累。几日不见,王妃姐姐更漂亮了!”
这时,那个穿着鸭蛋绿绉纱裙的女孩给苏澜端来香茶,又屈膝行了一礼,然后带着女孩们告退。房间只剩下伍氏、叶庄母女和苏澜。
苏澜道:“王妃姐姐,婚礼的事情我不懂,我就是想来问问姐姐喜欢什么,或者说需要什么,好来给王妃姐姐添妆,这样方能合心合意。”
叶庄道:“谢谢澜妹妹。既然您这么说,我还真想向澜妹妹要添妆礼物。”
苏澜笑道:“王妃姐姐要什么只管说,只要有,我一定给你!”
叶庄郑重地道:“我不要金不要银,只要土豆和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