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爷子,建造兵船的奏折还在路上,我只能找老爷子借船!不过,我们对外说,是征用老爷子的船只训练水军!”
“你想得很周到!不过,一只船绝对不行,我给你预备三艘,一艘三千石,两艘两千石!”老爷子跃跃欲试道,“你准备运什么东西?”
“既是训练水兵,肯定要运兵马物资。我们之前还从没这方面的经验。”美娘道,“大概有多少水兵?什么时候动身?”
“三百水兵。另外还要运送马匹、刀枪、粮草、淡水、药品、盐巴、军械。此外,我们为了打通商道,还要运送粮食、茶叶、瓷器、丝绸、海货等。估计八月中、下旬就会动身。”
“一艘三千石,两艘两千石尽够!”老爷子有些遗憾地道,“可惜何盾说,要去给你弄铁力木、东革阿里,还要去弄珊瑚、紫檀、宝石,一时半会来不了殿州,不然,给你做个大船长,那是再好不过!”
苏澜感动得满含热泪。
老爷子的眼睛忽然透出几分慧黠:“澜儿,关于漕帮,其实我们可以有所作为!说不定,在他们不轨之前就做能掉他们,把一场滔天大祸消弭于无形之中!”
“老爷子有什么妙招?”苏澜急不可耐地道。
老爷子神秘一笑,“我们可以出奇兵,施妙招,比如,将小花蛇佘泉派到漕帮……”
“这跟佘泉有什么关系?”苏澜十分困惑。
在座的人都笑了。
美娘道:“澜妹妹可知,跟佘泉一起开私盐场,偷卖私盐的盐帮的寡妇是谁吗?她可是鼎鼎大名的漕帮头目石大胆的独生女儿石花楼!当年她看中了盐帮头领冯翔的儿子冯星,可石大胆跟冯翔有仇,两家都不同意这门亲事,但他俩还是私奔了。可惜不久,冯星被马贼所杀。但江湖传闻,那是石大胆的几个徒弟争夺帮主之位,不仅要了石大胆的命,还冒充马贼杀了他的女婿冯星,绝了石花楼报父仇的帮手!后来,石花楼跟佘泉要好,在逃避官府捉拿时,石花楼为了掩护佘泉,失了性命……”
“佘泉因为此事耿耿于怀。而且他怀疑,当年向官府告密他们贩卖私盐开办盐场的,就是漕帮头领、石大胆的三徒弟梁正!”何震道,“佘泉可是憋了一肚子气,早就想报仇雪恨了!”
老爷子道:“此事如果运作得当,为报杀子之仇,盐帮冯翔会加入进来讨伐漕帮!”
“妙计!”苏澜不禁赞叹,又有些担心,“佘泉会去吗?这么大的事情,他能够完成?”
老爷子安然道:“佘泉的缺点是捣乱,优点也是捣乱!我们只管给他配好护卫,让他放手一搏好了……”
苏澜连夜离开了全园,老爷子已经派人调遣船只。
回到将军府,苏瑞尚在家等她。
苏澜将六殿下的来信以及自己和老爷子的绸缪详尽告诉了父亲。
当听到漕帮每年给永昌伯府输送十万两利益时,苏瑞尚大吃一惊:“我从未听父侯讲过此事!如果真有其事,父侯肯定会告诉我!这等大事他绝对不会瞒着我!而且,源儿可是他的长孙!”苏瑞尚思索片刻道,“如果老侯爷有这样一笔巨款,那他偷偷来殿州看望刚出生的小源时,不会只给一万两!而且,临终时,他也只给了淼娘五万两银票!这说不通!”
苏澜也皱着眉头,确实,如果老侯爷有这样一笔巨款,怎么只会给儿子、孙子、孙女留下五万两?
“父亲,该不会是,出于辖制考虑,第一代老侯爷确实跟漕帮订立了这个协议,但是历代侯爷并没有向漕帮索要这笔巨款!到了苏庭这一代,他在老侯爷留下的文书中发现了这个协议,于是要求漕帮兑现?”
“恐怕没这么简单!”苏瑞尚紧锁眉头道,“以第一代老侯爷对皇上的忠诚来说,他绝对不会跟漕帮签订这样落人口实的协议!为了大成,他可是奉献了所有身家的!你想想,如果签订了这样的协议,不说皇上要杀他,御史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
“难道,这是苏庭,伪造……”苏澜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苏瑞尚跌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道:“一定是这样。他模仿笔迹,伪造协议,然后去找漕帮!百年往事,谁说得清楚?还有,他一定是掌握了漕帮的某些秘密而去威胁,比如,漕帮在上交费用时,昧下的利益不止十成?”
“澜儿,你跟六殿下把这件事情好好说说,宁可我死,我也不能坐看大成万劫不复!”苏瑞尚气得手脚冰凉,“你也告诉他,水兵到津口海湾练兵演习的方案,是我提出来的,后果我一力承担!”
苏澜心想,正如老爷子所说,为防止受到永昌伯府株连,他们姐弟必须尽快到南阳或真定入谱,而父亲得赶快从永昌伯府出族!
当晚,苏澜还在空间里找到了之前复印的仇四的海盗船只的打劫记录。老爷子说的那些船号都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