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盾怅然道:“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杀害老爷子、美娘姑姑和我六叔的凶手到底是谁!恐怕这才是姑姑伤心至极、七窍流血的根本原因!我想,知道了真相,也许姑姑才会放下心结。”
钱庄大掌柜申玉极度疲惫,悲伤过度。他点头赞同道:“老爷子、美娘和大管家遭此横祸,任谁都悲伤心痛,更何况县主是至纯至孝之人!如今,不找到凶手,县主心中的块垒不能消除,终至七窍流血,恐有大患啊!”
何顺沉吟良久道:“沈浮这个罪魁祸首虽然被判全家抄斩,可也不能平我们的怒气,让我们释怀!更何况县主!毕竟对老爷子、美娘和我兄弟下手的直接凶手不是他!”
何盾又道:“段琪死在现场,真的很奇怪。难道真的如大家猜测的那样,凶手跟褚望和段琪有关?”
“原以为,七七过后,县主可以休息一下,可如今,越发沉溺在事务之中!今日从早晨到现在,县主不停地见人、谈事,已经见了好几拨人,忙这忙那。她这是让自己不停地干活来麻醉自己!我担心,她那根弦蹦得太紧……”苏怡心痛道。
何盾道:“听听出来的人怎么说,我们也好了解姑姑的病情!”
何盾的妹妹何湘眼睛又红又肿:“姑姑真是可怜……”
正说着,何大婶从外面走进大厅。大家赶紧迎了上去,关切地望着她。
“我刚出蚵壳屋,小茶和甄琥就被叫进去了。秀洲来的尤胜和卞旻、卞雍、云山、祈福、李苦,还有堆福来的好多人都等在外面。”何大婶叹气道,“县主询问了那天的一些细节,她肯定是想了解谁是凶手!”
何大婶向苏澜仔细回忆了九月二日那天的情景。
大约申时,两个乳娘带着刚刚睡了午觉的全有、木易,还有一些婆子、丫鬟,正在草坪旁的亭子里逗嘤嘤怪、小鹿、孔雀玩耍,忽然一阵狂风,掀落了亭子上的筒瓦,一下砸中了木易的乳娘的脑袋,血流如注。当时就把全有和木易吓得哇哇大哭。
何大婶知道木易的来历,得知消息,不敢怠慢,急忙一边派人去请郎中,一边让人将乳娘挪回她的房间,一边赶紧让全有的乳娘带着两个孩子和负责饲养金丝猴、嘤嘤怪、小鹿、孔雀的小山、奎刚、奎翠、岩甩、玉娜等几个少年,还有一大帮仆人去花厅避难,自己则等着郎中。因为狂风,郎中来得有些晚。郎中给乳娘包扎好,又开了药方,何大婶着人开了库房抓药、煎药,再给乳娘喂药,这一下就过去了两个时辰,天也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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